神机的眼睛里也是第一次浮现出了震惊之色。明明不管是以什么方式进行推衍,得到的都是共工身亡的结果,但为什么自两部开战以来失利的都是炎黄部?
共工部的这一处营地中的人并不算多,显然其中的大部分将士已经离营出征。颛顼松开了神机然后摸到营地附近,逮走了一个正砍柴归来的士兵。
琴弦绕过脖颈,绷紧的琴弦划破肌肤,颛顼冷声道:“营中其他人呢?”
被逮之人虽然不知身后之人是谁,却也知道是敌非友:“自然是去攻大高阳城了。你也不用这般威胁我,毕竟只要城破,就是……”
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收紧的琴弦就已经割破了他的颈部血管和气管,鲜血喷出涌入气管,让他随还没有完全死掉却已经不在能够说出话来了。
琴弦收起,看着面前之人捂着脖子跪倒在地,颛顼望向了高阳城的方向。
不需要细想便能够明白为什么哪怕是炎黄部境内的城镇也不愿意为自己一行人打开城门了。那日浮游先带着共工部的将士们离开,显然不只是为了不受到相柳攻击的波及。他们看起来是弃兵卸甲地四处逃窜,实际上他们在离开之后便被浮游重新汇集。
想来那些他们丢弃在那湖泊边上并最终被毁的武器装备,其原本也就只是为了迷惑炎黄部,做工并不精良,所以在诱使炎黄部深入共工部的时候他们才尽可能地避免与炎黄部正面交锋。
颛顼心中暗骂,亏他当初还以为他们是畏惧己方,却不想对方只是在减少伤亡与损耗。
现在既然共工部能够兵临高燕城下,是不是就意味着高阳城以北的炎黄部领地已经被共工部全部占领?!
颛顼不敢再细想,他回首看向已经走到自己身后之人,道:“我现在由衷地希望你的推演结果是正确的。否则高阳城破你逃脱不了责任!”
共工部的部队在高阳城外一里形成了黑压压的一片。黑色的铠甲,高扬的旗帜,都与高阳城、炎黄部格格不入。随着将士们的身体移动,铠甲相互摩擦,与吹响的战号相互交映,声势浩大。
只是凭借疾驰越过时的粗略估计,颛顼便觉得这下方人数绝对接近一万。他看到了骑于马上的浮游,对方显然也是看到了他,却没有要出手阻止他回城的意思,反倒还对他露出了一丝笑意。
笑容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颛顼目光从浮游身上离开,不需要多加辨认他就看到了立于城墙之上的尧帝。他在士兵们拉满的弓的瞄准下落在了尧帝面前,都不曾与对方对视他就已经双膝跪下,额头触地:“我回来晚了。”
尧帝虽然身体没有恢复,可他还是在颛顼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他来。他手中铁杖敲击地面,“颛顼,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在祝融部出手增援之后,炎黄部一帆风顺,前线不断传回的胜利消息让尧帝一度以为此事即将告一段落。可哪里有曾想到,从半月之前颛顼失联开始,战败之报就不断传来。还不等到他们联系上颛顼,共工部就已经兵临高阳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