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定睛细看,黎哥已经站在管钰的马车前,一把抢过坐在车辕上的龙一手中的缰绳,“你去后面骑马。”
龙一愣愣地看着自己突然空空如己的手心,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缰绳呢?缰绳去了哪里了?
难道是缰绳它自己飞了?
这怎么可能呢?
肯定是谁抢了自己手中的缰绳?
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挨揍?
龙一抬眸,带着丝怒气朝那个抢了自己马缰绳的人望去,当看清是黎轲时,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那还是算了,自己打不过。
龙一默默地转过身,依黎轲所言去后面骑马。
等他们到南楚皇宫门口的时候,天已大黑,皇宫里宫灯陆陆续续的点亮,一眼望过去五彩斑斓,正好与天上闪烁的群星交相辉映。
宫门前专门安置马车的走道,马车一溜排开停在走道上。
“啊!这么多人排队,等轮到我们了不是寿宴都快结束了吧!”华滋掀开车帘望向前面排成长龙的人群。
“我们不跟她们一个宫门进去,作为来自他国的使臣,我们有不用排队优先进去的机会。”管钰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会饿着了你。”
“大哥哥,你也拿到了进宫的帖子了?”听管钰这么一说,华滋放下车帘,转身问管钰。
“嗯!我来的那日就让人送拜帖进去了,以大魏李家军少主的身份进去。”
华滋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李家军少主的身份有这么好使?”
“这个,好使。”管钰点点头,他正要解释。
突然又有一辆马车驶过来,停在她们马车的后面。
管钰看了一眼那辆挂着北燕黑帆白蟒旗的马车,他收住话语。
马车一停稳,就有一只白嫩的手从车帘里伸出来,随后一张美艳绝伦的脸露了出来。
少女掀开车帘正准备跳下马车,听到华滋的声音,手顿了一下,眉头轻蹙,抬头望向华滋。
只见华滋撩着裙摆正要往下跳,旁边的管钰连忙拉住她的手,“等一下,你穿这条裙子不方便直接跳下去。”
华滋愣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么漂亮的仙女裙,自己径直跳下去确实有些不妥。
管钰长腿一伸,率先下了马车,正要转身去扶华滋,哪知一只手比他还快的扶住华滋将她扶下马车。
管钰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那个把华滋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黎师叔干的好事,管钰翻了翻他那双漂亮的瑞凤眼。
上辈子自己肯定跟黎师叔有仇,不然这黎师叔怎么会处处跟自己作对。
进皇宫,作为他国使臣每个人只能带两个护卫。
毫不意外华滋这边跟她进去的是黎轲和杨八妹,本来姚玄他想自己进去。
但是他一个大男人跟在华滋身边没有杨八妹来的有用,再说遇到事情他的武功也没法跟黎轲比,只能做罢。
管钰的身边本来是龙一和风珉,但现在风珉不在,就由龙二跟着一起进去。
姬千璎看着前面离去的两人的背影呆呆的出了神。
“千璎,你在看什么?”旁边的马车里传来了燕凌殇的声音。
他正要下马车,不过姬千璎挡在马车门口,既不下,也不上,他方才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姬千璎回过神来,撩起裙摆纵身跳下。
“皇兄,今晚这个宴会都会来些什么人?”姬千璎跟在燕凌殇身后走进了宫门。
“中原各国的使臣都会来,还有他们南楚的四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都会来,还有南疆七部的家主都会来。
等会儿你跟着皇兄不要乱跑,这南疆七部精通蛊毒,而且家主都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燕凌殇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走在前面那个衣着暴露,腰扭得跟水蛇一样的瑶部家主盘云蝶。
这盘云蝶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有她在,这南楚太后的寿宴可就热闹了。
再加上大魏二皇子,这寿宴绝对精彩纷呈,想到这即将到来的热闹场面燕凌殇他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
过了三个宫门,再经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来到一处金黄色的琉璃瓦屋顶,两侧是高耸挺拔的盘龙金桂树,精雕细琢的汉白玉栏杆台阶的宫殿建筑前。
这就是今日宴请宾客的朝阳宫,华滋看着这座极尽奢华的建筑心里是感慨万分,百感交集。
白玉台阶上一边是三三两两穿着华丽无比的衣裙的世家贵女说说笑笑地往上走,一边是全副武装,黑衣红甲,面无表情,尽忠职守的南楚禁军。
前世南楚被西秦国攻破的时候,南楚国的静雅公主在此宫殿里自焚殉国,南楚禁军战至最后一人也决不妥协,绝不投降。
比起这些赤胆忠心的南楚将士,这南楚大皇实在是愧对了他们南楚的列祖列宗,愧对了这些忠贞爱国的将士们。
想起那位静雅公主,华滋敬佩不已,不知道今日能否见到她,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跟她做个朋友,顺便帮一帮她。
在她思虑间,一道倩影翩然而来,华滋侧过头看去,只见一个眉眼精致身着白色广袖留仙裙,年纪看起来十三四岁,娇柔的美貌少女,这是谁?
在华滋她们前面走的世家贵女看到这名少女,一个个都停下说笑,恭敬地对少女福身行礼:“静雅公主。”
静雅公主朝她们看了一眼,没有在她们当中看到自己熟识的人,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走上白玉台阶,不疾不徐地朝殿内走去。
“原来她就是静雅公主,看起来挺柔弱的。”华滋歪着小脑袋看着这个静雅公主,怎么也不能将她与那个大义凛凛,不惧生死,毅然以身殉国的忠烈女子联系在一起。
等静雅公主走进了大殿内,世家贵女们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有什么好骄傲的?一副看不起我们的样子。”
“也不想想她自己,不过是大皇醉酒时临幸了她那个卑贱的舞姬母妃才生下的杂种,她哪有资格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昂?”
“是的,是的,就她母妃那双不知多少人枕过的玉臂,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们大皇的女儿?”
“阿紫,我听说她母妃是从你们府上出来的?”一个粉衣的世家贵女问旁边一位紫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