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闻闻他煮的面条,尝都不愿意尝,冲着覃亦临大声嗷嗷叫。
“不吃就饿着。”覃亦临冷声说。
听他的语气,是真的生气了。狼崽胆子也就比兰兰好些,还是怂,塌着耳朵默默吃面条。
兰兰本来还想抱怨,今天没有准备饭后水果。感受到周围的低气压,他吓得把抱怨憋回肚子里,拿起儿童筷乖巧吃饭。
覃亦临用最后一丝精力,给龙龙冲泡了奶粉,然后转身离开食堂,踏着暮色继续寻找花清荷的踪迹。
他来到花坛旁边,仔细观察里面的花,用手扶起折断的花径。
他惊讶的发现,虽然花瓣已经枯萎的差不多,但花径底部看起来还没有彻底凋零。
而且跟其它植物不一样,覃亦临抚摸花径,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滚烫的气息,仿佛一个不屈不挠的生命。
狐狸宝宝给它浇了许多水,大部分已经从土地表面渗透下去,花朵却丝毫没有复苏的意思,依旧死气沉沉。
天色昏黑,覃亦临不敢过多折腾花朵残骸,害怕自己下手太重,直接把它送走。
他动动手,搭了个小棚子,为花朵遮风挡雨,免得它受到二次伤害。
将棚子搭上去,覃亦临低头瞄了两眼,似乎看到幽微的光芒。
他再仔细看看,却发现光芒消失了。或许刚才看到的景象,只是自己的幻觉。
一无所获的覃亦临,回到宿舍内,已然精疲力竭。
希尔端端坐在窗前,眺望天边,目光悠远而平淡。
“你不用再找了。”希尔告诉她,“她不在幼儿园,再找也是白费功夫。”
“……”覃亦临哑然,沉默的很彻底。
“接下来的事情,是现在的你没办法参与的。所以…”
“所以,我就应该被孤立在外,对吗?”覃亦临直直看着他,继续追问,“对你而言,她或许没什么价值,留着还碍眼。”
希尔皱了下眉,“你在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
倒也没错。希尔早就从种种踪迹推断出,覃亦临已经猜到花清荷的身份。
他明明清楚,对方可能伤害自己,却还是用最纯粹的姿态接纳她。
傻得离谱。
“你什么时候猜出来的?”希尔问。
“忘记了。”覃亦临揉揉眉心,虚弱地说,“小道告诉我,神族无法进出幼儿园的结界,也无法看到意识形态的你。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隐隐约约有些怀疑。”
希尔记得,自己还是小光光时,覃亦临注意到花清荷看不到他,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此后,每次见到花清荷,他总会有意识回避小光光的存在,假装无事发生。
希尔有些震惊,他原本以为,覃亦临注意到花清荷的异样,应该是亲眼见过神罚使之后,感受到神罚使跟花清荷的共同点。
没想到,他那么早就有所觉察。
果然,自己喜欢的人类,聪明的可怕。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
“我不愿意以种族本身的特征,来判断好坏。”覃亦临似乎叹了口气,慢条斯理说,“我读书时,老师教育过我们。肤色,年轻,性别,容貌,都不应该成为判断一个人好坏的因素。每个群体中,有善良的人,也有邪恶的人,不能一概而论搞共沉沦。”
覃亦临继续说,“所以,我以自己的意愿,选择相信她。事实证明,她确实非常温柔,你们也接纳她了,不是吗?”
“嗯。”
“那现在,为什么反应这么冷漠呢。”覃亦临实在搞不明白,“她存在与否,真的那么无足轻重吗?”
覃亦临想,或许他真的无法理解魔族的情感。
至少在自己看来,花清荷对幼儿园非常重要,还是他要好的朋友。
“不是。”希尔立刻否认,“我要审时度势,现在还不清楚什么情况,不能贸然行动。”
覃亦临研究过那么多兵法和战役,自然明白希尔的意思。
“抱歉,是我无理取闹了。”他一本正经向希尔道歉。
“不用道歉,你没有错。”希尔思索片刻,对他许下承诺,“我尽量快点找到她,把她带回来。”
覃亦临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开心的表情,反而叮嘱说,“你要保护好自己。”
希尔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你担心我?”
“嗯。”覃亦临老老实实回答,“你看起来很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