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晴天,你怎么了?晴天!”
一下子,古晴天病情的恶化超出了古心弦的预料,在毫无防备之间,古晴天的灵光竟突然消失了,整个人也一下子倒了下来。
听见古心弦的叫喊声,闫宁煌第一时间冲进了病房,把脉一探,脸色顿时一沉。
“闫宁煌,你救人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古心弦还假装不太迫切地说道,但全身已禁不住抖动。
古月瑧、凌天爱、江子樱、费琼、张祁、古一诺也进来了,看着古心弦与古晴天,都不敢作声,只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
“闫宁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你会有办法的,是不是?”古心弦的语调已几乎崩溃,看着一位九旬老人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疼。
然而,闫宁煌只“冷漠”地站着,除了缓缓把古晴天的手放下,让她的身子平躺于病床之上,盖上被子,整理好,闫宁煌什么都没有做。
凌天爱站在古月瑧的身后,虽看不见他的脸,但从他抽搐的背影中,已猜想到他已泣不成声。几个女孩子见此情景,也都已经忍不住了,眼泪默默地流淌了下来。
许久,闫宁煌默默地亲手把接在古晴天身上的线都拆掉了,才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漂亮的衣裙,递到了古心弦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古晴天才是。若不是她,我也没有办法短暂控制住她的灵子和灵力外泄。是她用她的方式,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只是当了个下手罢了。但是,这么做,只能让她‘回光返照’一段时间,好让她能好好地看看你,跟你聊聊天,不至于在昏迷中度过她最后的时间罢了。这套衣裙,是她让我在她离开以后交给你,替她换上的。她说,这辈子,她已经没有遗憾了。”闫宁煌说着,把衣裙放在了古心弦的手上。
也许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吧,闫宁煌在交代了古晴天的遗愿以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这套明明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亮丽如新的衣裙,古心弦终于崩溃了。这是古晴天当年为了古心弦的大婚仪式准备的衣裙,与古心弦的婚服是配套的姐妹衫,古晴天说过,穿上这套衣裙的时候,就是她亲眼见证古心弦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的时候。她一直期待着这一天,也一直期待着穿上这套衣裙。如今,古晴天看见了,古心弦真的过得很好、很幸福,她也可以安心地穿着这套衣裙离开了。
这一天,所有人都笼罩在一层低沉的气压之下,按照古晴天的遗愿,送别的仪式一切从简,按着第二代人族的风俗习惯操办就好了,唯一的要求就是,最后一段路,让古心弦陪她走完便足以。仪式完成以后,古月瑧带着她的骨灰回到天源族,再按照天源族的风俗安葬于家族墓地便可。
……
古晴天走了,古月瑧也离开了。
凌天爱静静地独自一人坐在闫宁煌私人诊所的天台,望着那张隔绝了一切危险障碍的结界天幕。
忽而,身后走来了一个人。
“江子桓?”凌天爱惊讶地定睛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