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懋坐在马上,也认出了孟眠春的马车,驱马过来便微笑着和他们点点头,孟眠春看到他则是面无表情,招呼打得敷衍的不能再敷衍。
谢平懋一向是不与他一般见识的,对修麟和阿拴倒是极温和,问道:“你哥哥呢?”
阿拴刚要回答,就感觉屁股被人轻轻踢了一脚,当然是孟眠春。
让他闭嘴的意思。
阿拴其实也是真的说不出来柳照影去哪儿了,只好说:“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出来玩的……谢公子你去哪里呢?”
谢平懋没有看轻小孩子的意思,笑着认真回答他说:“是去清凉山上,今日那里有一个鹿鸣宴,我约了朋友同行,会有很多画师参与,方大家也在……”
阿拴立刻眼睛一亮:“鹿鸣宴?那里好像就是……”
柳照影去的地方啊。
可他话没说完就被孟眠春捂住了嘴巴按住头给塞回了车厢。
跟着谢平懋就在马车车窗里看见了孟眠春的半张脸。
他侧目望来:
“谢三公子,你可真是空闲啊,什么鹿鸣鸡鸣的宴会都能让你赶上,也不知你哪个朋友和你一样这么闲的?”
他只觉得哪里这么巧,柳照影在清凉山,谢平懋就也要去清凉山的,说不定是早就约好的。
孟小国舅聪明一世,也有糊涂一时的时候,已然忘记了刚见面的时候谢平懋就问阿拴柳照影去了哪里。
谢平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就有两三个年轻人跟着策马而来。
“冉之,怎么了?这是谁?”
问话的人其实孟眠春也见过,是金陵某位大人家中的公子,但他一向不喜欢理睬这些小喽啰,当然名字都记不住。
谢平懋道:“是孟小国舅。”
那人显然一惊,马上就要下马让谢平懋为他引见。
孟眠春立刻就将车窗的帘子一放,冷声说:“走。”
说不理人就不理人,连句告别也没有,完全也不顾那人有多尴尬。
谢平懋摇摇头,对身后的年轻人道:“这就是你们都不认识他的缘故了。”
其余两个本来也想结识一下孟眠春的人此时也都立刻心有戚戚,心想:这位果真是如传言一般,不,比传言更过分,不认识也好,认识了还不得时时被他把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而孟眠春靠回了马车车壁,吩咐车夫:“去清凉山。”
阿拴张了张嘴想说话,他还真要去讨债啊?
修麟不耐烦在马车里颠簸,问孟眠春道:“反正都是同一条路,我能不能跟谢三公子去骑马?”
有了对比才有伤害,和这个阴晴不定的人比起来,谢平懋可以做到让每一个人如沐春风。
“骑什么骑,也不怕跟着他摔个狗吃屎。”
孟眠春不客气地说着,接着又开始嘀咕:
“每次都能碰上他,这能说是缘分?我看他就是像苍蝇闻着……”
打住,算了不说了。
……
柳照影和张秀才等人到了清凉山确实是来参加鹿鸣宴的。
同行的还有两三个备考画学生的年轻人,只是此时大家的神情都有点萎靡不振。
有人还在不死心地问:
“张兄,你确认听到的都是真的?”
张秀才面色凄惶地点点头:“是真的,大家不是都取认过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啊?柳兄,你说呢?”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有问题就找柳照影,他觉得她总是会有办法的。
柳照影颇为无语:“都到了这里,总得先见到人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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