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他这分明是说方清仪不懂礼数,配不上他的名声。
这人好大的胆子!
因为画学考试的事,这些日子等着见方清仪的人很多,他一律不过问也不见,可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态度是这么桀骜的。
别人都恨不得跪在地上恳求他给一个参考名额,却只有这个小子,竟还敢对他摆出一副臭脸,也不知是有多大的底气。
方清仪顺了口气,只说:“朝廷的规章岂能随意破坏,你以这般哗众取宠的方式吸引我们的注意实在是幼稚无赖之举,无论你们说什么,你们的资格我都无法给你们。”
说罢也不想多停留,转头就要走。
“方大家留步。”柳照影在后高声道:“方大家口口声声说朝廷的规章,不知是哪条规章有设立那两个条件的?”
方清仪有些动怒:“我说有便是有,你休得再纠缠!”
所有人看柳照影的眼神都有点像个胡搅蛮缠的无赖,偶尔也夹杂着几丝怜悯。
张秀才几人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似乎今天真的是他们大大的理亏一样。
柳照影冷笑:“大楚法度里考画学的条例每一条我都背的清清楚楚,今日方大家却是要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法度之上,不知是藐视皇上还是藐视律法了。”
“你!”
方清仪对她怒目而视,怒极而笑,一甩袖,只道:
“不可理喻!”
“柳兄,快别说了。”
张秀才是真的快急哭了。
“你真把方大家惹毛了,不要说考学的资格,我怕他记恨你啊。”
柳照影轻轻地对他说:“张兄,这个人,不是我们示软示好他就会听我们说话的,讨好他甚至跪在地上道歉都是没有用的。”
其实一开始她并不打算地闹成这样,但是在看到方清仪就是那天那个莫名指责她和孟眠出你的人之后,她就能理解为什么这个新来的主考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这种人,是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做决定的,说好听了是有性情,说难听了就是不讲道理。
比如他看到自己和孟眠春两个人,不做求证就断定他们有伤风化,就像他并不会求证张秀才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想做画学生。
他只认定自己的判断。
所以对这样的人,任何办法都是走不通的,无法让他改变决定,既然如此,只有一条路,就是把他的气焰压下去。
柳照影笑了笑,声音更提高了一些:“方大家,你不用急着走,我没有要求你给我个考学名额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看不过眼你藐视法度自以为是,我啊,要去衙门告你!”
要去衙门告你。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方清仪自己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