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照影对种氏苦笑道:“做女人时也没这个排面,我如今生得也并不男相,倒是总被姑娘们盯着了。”
种氏很懂行:“她们爱的,就是雌雄莫辨的美貌。”
她这样出现在清运司,就是刘主簿也差点被惊掉了一双眼珠子,早听说这柳画师得了武威将军府季小将军和种夫人的重视,可这样……也太重视了吧。
他觉得种夫人就算对亲儿子也没这么好吧。
难道……
他的想法顿时就往一些奇怪的、不应该的、有违道德的方向策马而去,但好在他很快收回了这些不该有的念头。
柳照影是来向刘主簿道谢的,也是请辞,虽然这里很不错,但确实只是她的一时之计。
刘主簿完全不介意自己被人做了踏板,反而很是高兴结了这段善缘,还邀请柳照影有空常来坐。
虽然柳照影回来了,但季如蕙的冥诞不能不办,毕竟这本来就是他们母子俩回来的原因,若是取消,实在太奇怪。
柳照影还得把自己画的自己挂出来,在人前似模似样地点三根香。
“这个……”种氏也觉得不吉利,但只能安慰柳照影:“算了,这样子过个冥诞,以后地府才不敢收你。”
柳照影:“……”
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对她这种迈过生死关头的人来说,给自己上香过个冥诞罢了,又算的上什么。
如此不久之后,柳照影与种夫人母子亲如一家的消息就传开了,人人都说这位年轻的柳画师有门道,毕竟已逝仙惠郡主的冥诞之上他参加了不说,表现地竟是和本家人无异,听说种夫人还把他介绍给了自己娘家的兄长认识——得了种家将军的青眼,更是了不得了不得。
一时关于柳照影的各种猜测、羡慕、谣传更是甚嚣尘上,别说外头人这么想,就是季家下人都这么觉得。
旁人皆对柳照影羡慕,可看在白流霜眼里又是大不相同,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这柳照影看来真是季槿的未婚妻错不了,不然这一切都该如何解释?
种夫人这么对她,那不就是对待未来儿媳妇么?
让她给死去的季如蕙上香,因为是死了的大姑姐;让她见种家人,因为是活着的舅家人。
死人活人都承认了她的身份,下一步,那不就是成亲了?
白流霜稍一琢磨,就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一定要动手做点坏事。
她试着去讨好种氏,但总是不得其法,一方面她从小就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哪里晓得讨好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这么难,何况对象还是种氏,世上也没几个夫人是像她这般的了。
早上去请安,却被她拉着绕府里跑了十圈,晚上做夜宵,被厨房里的老鼠吓得滋哇乱叫,还是种氏亲手一烧火棍结果了那畜生的姓名。
反正讨好没轮上,倒是添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