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有一批亲信可用,对于府里安排伺候起居的人,也不怎么上心,现如今一想,原是防备着这个。
孟眠春气笑了,他不是猜不到,只是不曾想到过,他这血脉相连的家人竟然会对双喜的胡说八道这么深信不疑,而且是打从金陵那时候起,他们就信了。
个个都相信他深陷龙阳之好不可自拔,在男风一条不归路上一去不回头。
孟眠春只觉得额边青筋直跳,望着孟文珩,一字一句道:“孟文珩,把你脑子里的想法清清干净,不是那回事!”
他这大侄儿的眼神显然透露着不信。
孟眠春脾气上来了,踹开双喜,黑着脸咬牙说:“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走,去见我大哥。”
……
孟眠春带着两人杀到了孟仲毅处,也不叫人通报,就冲了进去。
他素来失礼,孟仲毅也习惯了,但还是当即就说要让他去祠堂家法伺候。
孟眠春只冷笑:“我看大哥早想对我动家法了,我在外头瞧上了男人,这般混账,怎的也不见你动手?”
他这话一出,尴尬的反而是孟仲毅。
其实孟仲毅哪里不想呢,他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着瞒住老娘。
老国太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素来就宠爱幺子,只孟家男人向来板正,没有出过这等事,要让她知道了,必然又气又急,因此他与夫人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对误入歧途的孟眠春以怀柔政策为上,慢慢感化他,将他拉回正道,不叫旁人知道了去,也尽量不让他气急后更是叛逆。
何况自打他回京,离开柳照影后,对男人也没表露出多大的兴趣来,因此孟仲毅也放心了不少。
这个“将孟眠春拉回正道”的小队由四人组成,孟仲毅一家三口,再加个双喜。
今日这点子事总算叫孟眠春看破了,他又如何肯放过,孟仲毅拍着桌子与他对吼,只道:“你只不要再去同那个柳照搅和在一起,乖乖成亲,往后我便不再管你,如今你还年轻,万不可在此歪门邪道上给带坏了去!”
“我同他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我看大哥才是自己入了此道,所以才看别人都是同道中人!”
“你放屁!我儿子都这般大了,你呢,这年纪不成婚,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大哥才是老糊涂了,有儿子就能证明喜欢女人?没儿子的就是喜欢男人?那小倌馆子里哪个不是早有家室的!”
满府里也就他敢这么和孟仲毅说话了,兄弟俩针锋相对,竟是渐渐演变成要把这“龙阳之好”的帽子扣在对方头上似的。
孟文珩在一旁抚额,心道他爹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容易叫小叔父气得跳脚,他抽了个空儿赶紧叫人去找自己母亲,顺便把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
否则孟小国舅与其男宠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怕是明日就要街知巷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