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管理校园纪律的部门,伏黑的话一定会很适合,毕竟学校里应该也没有人敢在你面前不听管教了。”
毕竟是称霸帝光九成以上问题儿童,连带着校外混混都避之不及,见到都会猛地鞠躬的不良之王。
“请放过我,赤司君。”伏黑惠面无表情的喝完了手里拿着的牛奶,他睁圆了绿眼睛,窘迫的扭头。
“是是不过我是认真的,如果有意愿的话,请务必多加考虑,说起来,十月份的体育祭,伏黑你会参加吗你的体能应该很好。”赤司看了看对方露出来的耳朵,如愿的扯开了话题。
“并不是很有兴趣。”
“但是获胜或者破纪录的话,有学分加成,对你申请奖学金有好处。”
伏黑惠顿住了,神情有些犹豫。
“体育祭只持续一天而已,不会占用你额外时间,而且,伏黑,虽然知道你和普通人不一样,但偶尔也享受一下校园生活吧。”
赤司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且发自内心的,“你也才十二岁而已。”
不,并不是真正的十二岁。
虽然这么想,伏黑还是没有回绝对方的好意,他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另外,那天的话是家长开放日”
“不,唯独这一点我死都不要。”
。
今天是周三,不用去部门活动,因为伏黑惠当初加入社团就坦白了自己只是想要挂名而已,所以出于感激之情,部长说过哪怕伏黑不来也会一直替他保留位置,把他的部门活动参与率填满。
伏黑惠觉得不太好,因此还是保持着一周一次的出席率。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伏黑惠明面上是古文学社的一员,所以被伏黑哥打服了的不良群体也跟着加入了进来。
伏黑一开始还担心这群人会不会给部门的前辈们带来麻烦,因此还臭着脸去警告过一番。
结果后来发现那群问题儿童似乎误会了什么,对部门的前辈们毕恭毕敬不说,还绞尽脑汁的去参与部门活动。
明明国文都没及格过几次,偏偏在这里死磕古文学。
不管怎么样,古文学社自此成为了整个学校最安全的社团,人数也增长了上来,莫名其妙就从全校社团底层即将被废部的边缘被拯救了回来。
放学之后,伏黑惠一如既往第一时间选择回家。
咒灵绘理的孵化已经度过了大半个月,虽然有着明显的律动,但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孵化的迹象。
大概是伏黑惠的影子对咒灵绘理无条件的包容和保护,过剩的安全感让其有了充足的机会去吸收力量。
越长的孵化期积累的能量就越多,咒灵绘理大约是被惠的影子保护的太好,没有感受到威胁,因此想要趁这个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以便未来能够去保护她的珍宝。
伏黑惠和甚尔从一开始天天蹲守着不放,到后来渐渐习惯,开始耐心等待。
前往新干线车站的路上,伏黑惠仗着自己武力值高,专门往捷径走,反正现在这条街已经没有不认识伏黑惠长相的小混混,而往这条路走的次数多了,原本在这里聚集的不良和地痞也知道什么时间该躲着这个外表欺骗性极强的大魔王。
渐渐地,伏黑每天放学回家往这边朝捷径的时候,这条小路基本已经见不到除他以外的其他人了。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意外。
伏黑惠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从前方某个纸箱堆里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还有柔弱到奄奄一息的咪咪声。
是猫。
伏黑惠被那虚弱至极的声音吸引,步子猛地顿住,他小心翼翼的蹲下来,走过去,伸手轻轻掀开了纸箱子。
里面蜷缩着一只黑猫。
很小,大概只有一个月大,一身脏兮兮的黑毛,前肢不正常的扭曲着,肉已经腐烂了,甚至露出了下面站着血肉的骨头。
躲在漆黑小箱子里的猫突然见到了光,顿时压下耳朵,绿眼睛紧紧盯着不速之客,喉咙发出虚弱但凶狠的呜呜声。
“哈”
猫声厉内荏,飞机耳压的紧贴脑袋,身体不自觉的发抖。
伏黑惠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压低,极其缓慢的靠近对方。
猫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拍了他一爪子。
但是不疼,力气小的很,惠甚至发现自己根本没被抓伤,因为对方的指甲都被剪掉了。
被抓了也没多,安安静静的把手放在对方的鼻尖下,等猫渐渐熟悉了气息,因为虚弱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不再呜呜叫着,伏黑惠把猫小心翼翼的放进刚刚被掀开的纸箱,抱起纸箱就往外跑。
手机调出导航,往最近的宠物医院跑去。
“之前应该是只家猫。”
医生检查了一遍,“没有虱子,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体重其实很达标了,也没有耳螨和炎症,但是伤口很重,应该是被车或者别的什么碾过了,前肢已经坏死,没法治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被抛弃吧,要救的话,大概只能截肢了,不过最好快点处理,过多几天的话,大概就撑不下去了。”
伏黑惠看了看惶惶不安的小黑猫,默默点了点头。
救猫不便宜。
但是却又无法眼睁睁视而不见,拥有反转术式的绘理妈妈还没有孵化,猫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惠算了算今天的花销,去前台交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事实上,他的卡里还有一笔不小的存款,至少够普通人维持比较宽松的生活两、三年。
前提是甚尔能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搞事,做委托的时候手脚轻点,别再随随便便掰坏昂贵的咒具。
不然搞一次事存款就能耗空。
猫在紧急处理之后暂时留在了医院里观察,伏黑惠虽然不太抱希望,但还是拜托医生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人愿意收养它。
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六点钟了。
在家等着儿子投喂的甚尔已经打了三、四次电话催促。
没敢说自己捡了只猫,还是个需要医疗费的残疾猫。
伏黑惠心虚的移开视线。
但想想甚尔整天拿钱去赛马场打水漂,凭什么他就不能拿钱去救一只猫。
猫的医疗费连甚尔拿去打水漂的钱零头都不到。
伏黑惠底气瞬间就又回来了。
“我都说过了我有事情要忙”
他拿着手机一边说一面推开宠物医院的大门:
“已经赶不上新干线了,冰箱里不是还有剩余的食材吗你自己炒个蛋炒饭吃吧啊啊,既然明明每次都嫌弃我煮的不好吃,那你就自己煮啊反正你在家里也没事干吧”
“总之你自己想办法,我在这边找家店哈你以为我是你吗谁吃独食啊”
黑发碧眼的少年神情生动的皱着眉的反驳,明明是漂亮的五官,却硬是摆成一张难以亲近的臭脸。
马路人行信号灯由红转绿。
因为夸张的身高差和电话那头混蛋老爸气人的话,一路往前走着的伏黑惠没注意前方相向而行的高大路人的脸。
擦肩而过的路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目光侧移,看着伏黑惠一路从自己身边越过。
然后下意识伸手,紧紧抓住了从自己身边匆匆走过的少年的手腕。
鼻梁上架着圆形墨镜,有着一头白发,身高将近两米的高大男人稍稍使劲,将被拉了一个踉跄的伏黑惠转了个面。
然后弯下腰,歪着头将脸凑了过去。
蓝到几乎让人怀疑是否真实存在的魔性之眼以极近的距离一动不动的观察着面前的少年。
而被盯住的伏黑惠在看清眼前的人的长相之后,脑子陷入了短暂的惊愕和空白,他表情稳住没变,但恰好此时他放在耳边尚在通话中的手机传来了甚尔的声音。
伏黑惠一个激灵,甚尔曾经干的破事电光火石般从脑子一闪而过。
他触电似的本能按下了挂断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