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我们才是一家人,难不成本王宁愿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吗?”
见他正好笑的看着自己,凤九脸上再一次露出一个大大的囧字。好吧,是她多想了,这说明她对自己的未婚夫太不了解了,看来自己很有必要和这个未婚夫多多相处才是。
“不过莫萧那个人很记仇,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他派人查过,外面的那些流言,除了有赵氏的一份功劳外,与君莫萧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也脱不了关系,他那个人稍微吃一点亏都会气的三天不吃饭,更何况是名声这样的问题。
凤九耸了耸肩,好吧,从小与君莫萧定下婚约是她的错,回京后和他无意中见过几面也是她的错,她就不该回丞相府,否则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
显然凤九如同吃了一只苍蝇的纠结表情取悦了某人,男子展颜一笑,让原本温雅如玉的俊脸上多了一丝凡尘的气息,凤九嘴角忍不住抽搐,和这种男人在一起你绝对需要足够的定力,否则失神什么的恐怕会是常态。
不多时,掌柜的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紫檀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两人面前打开,介绍道,“这一款就是蓝雀公子近日所出的新品,总共三件,一件紫玉钗外加两条耳饰,凤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紫色的凤凰尾上镶嵌着几颗上等的蓝宝石,那栩栩如生如同凤凰展翅的雕功彰显着设计主人的巧妙心思和绝妙手法,一对同色的耳饰,吊坠以鸢尾花装点,更显大气脱俗。不得不承认,掌柜的确实很有眼光,不说藏宝阁里的宝贝千奇百种,能让京城里大多数的豪门贵妇们经常光顾的门店想必东西也不会少,掌柜的能够一眼就看出凤九的偏好,并从为数众多的宝贝中推荐一款能让凤九一眼就喜欢上的宝贝,就足以说明他识人断物的本事。
“阿九喜欢吗?本王觉得很适合你。”君彦卿从盒子里取出那枚发簪,顺手将它插在凤九的发髻上,满意地笑道,“很漂亮,好像专门为阿九量身定做一样。”
凤九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她能说蓝雀师兄设计的每一款首饰,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去设计的吗?就连上面的那些花纹图样也都是她喜欢的款式,繁复却不繁琐的设计风格,一直是她比较钟爱的类型。
“凤小姐果然出自书香世家,不仅相貌长的秀丽端庄,而且浑身自有一股文人世家的气质,不愧是李丞相之后啊。”掌柜的也适时地说上几句赞美的话,虽然都是奉承之词,但却很受用,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不待凤九说什么,君彦卿便拍板道,“就这套吧。”
掌柜的见璟王如此爽快,连忙笑道,“多谢王爷,这套加起来一共是八万八千两银子,王爷和凤小姐第一次光顾小店,就打个折,去掉后面的八千两,就当是提前恭祝两位贵人新婚大吉了。”
显然,掌柜的一翻话令某人十分高兴,满意笑道,“一会儿让人去璟王府取银子吧。”
掌柜的连声道谢,忙命人将东西包好给凤九带上了。抱着手里的黑木匣子,又看了看某位财大气粗的金主,八万两银子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凤九不由的对璟王府的家业产生了一丝好奇,这是得多有钱啊才能做到这般一掷千金啊!莫非这位主儿根本就不知道八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凤九天马行空地想着,可是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什么!”
赵氏的听雨苑里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紧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摔碎的声音,屋里的丫头跪了一地,离赵氏最近的一个丫头抖抖索索地说道,“夫人息怒,奴婢们也是刚刚才听说的,还未来得及证实。”
“息怒息怒,你们让我如何息怒!”赵氏眼里闪过一丝恶毒,满脸阴沉地说道,“外面的人是如何知道我侄儿被人残害的事!”
这让他们赵家的脸以后还往哪搁?明天就是灵儿大婚的日子了,到时候兄长前来祝贺,岂不是要让人笑死?
“奴,奴婢们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而且还说二小姐与萧王殿下在皇上未赐婚的时候,就已经......”勾搭上了,只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谣言吧,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啊,只不过事情过了这么久,现在又被人无缘无故地重新提起来有些奈人寻味罢了。
赵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和她原本的预想完全不同,大家不是应该戳凤九的脊梁骨,说她嫌弃璟王意图勾引自己的未来妹夫吗?
“还有什么!”
“别的倒是也没什么,只不过今天上午璟王和大小姐在京城里逛了好一阵子,大家都说他们感情极好,将来大婚后必定夫妻和睦伉俪情深......”
孙嬷嬷见那丫头还想说什么,连忙给了她一计警告的眼色,示意她闭嘴,那丫头瑟缩地垂下头,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将丫头们打发出去,孙嬷嬷倒了杯水端到赵氏面前,才轻声劝道,“夫人,明天就是二小姐大喜的日子了,您可千万不要为这些小事烦忧,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二小姐的婚事和轩少爷啊。”
提到唯一的宝贝儿子,赵氏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是的,她不能为了这些小事耽误轩哥儿的前程,凤九在如何令她讨厌终究是要嫁人的,而周姨娘如今怀有身孕,她绝不允许这府里生下除了轩哥儿以外的男丁!
“这两天准备府里的婚事想必周姨娘也累了,若因为劳累过度而小产,想必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孙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恶毒,阴恻恻地笑道,“那是自然,到时候也怪不到夫人头上,让她掌家理事的可是老夫人的意思。”
赵氏这才满意地端起茶杯冷笑道,“不用太着急,免得冲撞了灵儿的好事,再过两个月不就是大丫头大婚的日子吗?到时候......”
到时候周姨娘不小心小产,可就怪不到她们身上了,要怪也只能怪老夫人和大小姐,要么就是大小姐的婚事选的日子不对,和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命数相冲,否则又怎么会好端端的没了呢?
孙嬷嬷眼里满是算计地点头笑道,“夫人说的有道理,周姨娘和大小姐走的又比较近,到时候势必会为大小姐鞍前马后,就算她不小心没了孩子,也是大小姐害的,和夫人可没有半点关系。”
质子府。
魏玄祁毫无顾忌主人的眼神,慢悠悠地在花厅里转了几圈,每到一处都忍不住啧啧称赞,似乎对殿里的装饰十分欣赏,拍手笑道,“大禹不愧是国强民富的好地方,一个质子府都装饰的如此华丽,看来大禹皇帝对三弟颇加照顾呢,就这气派,可不比咱们自己家差到哪里。”
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和轻蔑,魏玄墨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赞同地点头道,“二哥说的有道理,当今皇上对三弟确实礼遇有佳,等将来见到父王,我一定会向父王禀明大禹皇帝对我们南疆的友好。”
看着他脸上似天真又似真诚的笑容,魏玄祁一时有些拿不准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在作戏。因为,自从这个家伙被父王送入燕京当质子的那天起,他们每年只有在一年一度的朝拜会上才能见上一面,对于他的了解少之又少,根本就摸不清楚这个家伙的深浅,只是从派来的探子那里听说三皇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而且还经常被京城里有权势的公子们欺负,丢尽了南疆国的脸。只是,真的是这样吗?既然他那么没用,为什么每次他派来刺杀的人都会无功而返?
魏玄祁嗤笑一声,慢慢踱到一旁坐下道,“三弟所言甚是,看来三弟这些年在京城过的不错。”
“二哥不常在京城不知道,这京城里有很多有趣好玩的地方,比如东四街,什么东西稀奇的玩意儿都有,每天可热闹了,唱曲儿的,逗蛐蛐儿的,摆擂台的,二哥如果有兴趣,不如明天三弟带你去逛逛如何?”
一提到玩,这位魏世子顿时就变的活灵神气,如数家珍地将京城里有名的热闹繁华之地一一向魏太子介绍了一翻,还十分沉醉地感叹的回想着某月某日自己在某个烟花楼里和某位漂亮的美娇娘一醉方休的往事。
“逛就不必了,二弟在京城住的习惯就行。父王还时常在兄弟们面前提起三弟,说要尽快给三弟选一门好亲事,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将你接回去了。”
看着他眼里略带嘲讽的笑容,魏玄墨了然一笑,也不点破,满脸期待地道,“儿臣在此谢过父王,待来日回朝再跪谢父王恩典,只是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父王可有满意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