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贤想了想确实有道理,而且现在天气寒冷,即便密室比外面要暖和一些,但是蛊虫没有寄生在温热的环境下,母性就会大大降低,那么璟王的病......
“爱妃真是朕的福星,懂的还真不少啊,那蛊虫如果寄生到女子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见皇上似乎被说动了,少年娇笑道,“这个臣妾就不知道了,只听说蛊虫和宿主同生共死,还有的说蛊虫找到宿主后,每半月复发一次,直至与子蛊生命耗竭为止。”
每半月才复发一次......皇上眼神微微动了动,眼底充满寒意,那少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瑟瑟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谁知下一刻,皇上突然大笑道,“爱妃不愧是朕的福星,朕重重有赏,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贵妃。”
“臣妾多谢皇上厚爱!”
君令贤满意地看着他,然后朝唐公公使了个眼色,唐公公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躬身说道,“皇上,这女子......”
虽然宫里的女人很多,但是合适的却没有几个,比如宫女,多不胜数,但是却命如草芥,万一死了,或者说漏了嘴,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宫里除了宫女,年轻的就只有妃嫔,不过,他可不敢随便动皇上的女人。
君令贤想了想,有些头疼地说道,“你觉得谁最合适?”
“奴才不敢妄言。”
“让你说你就说,朕赦你无罪。”
唐公公压低了脑袋,咽着口水道,“奴才以为,皇上设在此处的密室只有崇德殿的几个丫头和娴贵妃知晓,为了避免声张此事,只有她们几个最合适,可是,宫女们每天都要做体力活,万一哪天不小心伤了或死了,那岂不是要连累皇上的千秋大业?因此,奴才认为......”
“你是说娴贵妃?”
唐公公淡笑不语,别人也许不知道皇上是真宠娴贵妃还是再作戏,但他是皇上身边最贴身的人,自然知道娴贵妃只不过是皇上用来掩人耳目的挡箭牌,宠爱一词更不必说。
“确实很合适。”君令贤嘴里发出一声怪笑,那女人不是喜欢璟王吗?和璟王一起每月受蛊虫嘶咬之痛,也算是他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这很好,非常好,“你去把娴贵妃带进来。”
“嗻。”
唐公公捧着拂尘很快离去,因此,当娴贵妃泡完澡才准备睡觉的时候,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唐公公,你怎么出来了?”
唐公公晦暗不明地笑了笑,躬身道,“娘娘,皇上有请。”
其实从她进崇德殿的第一天开始,就被告知不可以去动那道暗门,因此这一年多来,她除了知道里面有一间密室之外,并没有踏足半步,怎么皇上今日会破例突然召见她呢?
“有什么事吗?”娴贵妃眨了下眼睛,直觉告诉她,这次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您去了就知道了。”
璟王府书房。
卓尘风一身黑色劲装斜坐在软榻上,将手里看了几遍也没看懂的古书扔到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多时,君彦卿一身素衣从门口走进来,卓尘风看见某人,睡意顿时全无,跳起来上下打量男子干净整洁的衣衫,恶趣味地眨了下眼睛,“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不多陪陪嫂子。”
其实他想问的是,这么快就洞房完了?难不成他们王爷......不行?
君彦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忽略他眼里的揶揄,平静道,“查出什么了吗?”
卓尘风无趣地耸了耸肩,阿彦这么假正经,嫂子知道吗?
“嗯,我刚才特意去驿馆问了那里的管事,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好几波太医前来为特木勒诊治,拒说是金沙国使臣面求皇上,皇上才派人来的,至于那药,现在很难查到是哪位太医喂下的,不过我想,就算不知道是谁,背后的指使人,想必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敢如此大动干戈。”
况且,据陈管事回忆,当时负责接待客人的除了老王爷以外,门口的家丁都是他精心安排的可靠之人,除了皇上驾临的时候全体出门迎驾以外,那几人几乎寸步不离,并没有发现闲杂人等进入,这说明,那个傻子是在皇上驾到的时候,趁王府不备偷偷溜进去的。
君彦卿点点头,平静的眼眸中滑过一丝戾气,淡声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他敢羞辱阿九,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人抓回来了吗?”
“正在地牢里,叫的跟疯狗一样,王爷要看看吗?”
君彦卿挥挥手,他可没兴趣看一条疯狗,再说,今天是他和阿九的大婚之日,怎么能看这些杂碎污染他圣洁的婚礼呢?
“他就归你了,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本王以后不想再看见他。”君彦卿淡淡的说道。
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卓尘风眨了下桃花眼,这下有的玩了,正好最近手痒的很,有人免费送上门来,不玩白不玩。
“本公子现在就想整人。”卓尘风诡异地笑了一下,起身刚要离开,就察觉到了君彦卿的异样,“阿彦,你怎么了?”
君彦卿抬头看着他,俊美无邪的脸上隐忍着无限的痛苦,原本浅紫色的眼眸渐渐变成幽深的葡萄紫,嘴唇更是泛着不正常的殷红,他伸手一把抓住卓尘风的手腕,用力捏着,但又极为克制,然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要让阿九知道......”便晕倒在了书案上。
卓尘风惊慌失措地摇着君彦卿的身体,从未如此的慌张过,“阿彦,阿彦!”
门外的陈管事和秦煜听到动静一起冲了进来,陈管事也是大惊失色,之前肖大夫不是说暂时不会复发了吗?怎么又......不过,陈管事到底是过来人,立刻吩咐道,“秦煜,快去请肖大夫过来,快!”
秦煜应了一声,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卓尘风和陈管事将君彦卿扶到里间的床上,悉心盖了被褥,陈管事道,“卓公子,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告诉王妃?”
“王爷晕倒前只留了一句话,吩咐不能让王妃知道,还是等肖大夫来看了之后再说吧。”
很快的,肖大夫被秦煜一路拎到书房,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的男子,花白的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没道理啊,怎么会突然复发呢?现在正值冬季,母蛊应该在冬眠才是,难不成......
想到此,肖大夫猛地抬起头,沉重地走到床头为男子把脉,过了许久又翻看他的眼睛,然后又继续把脉,如此反复数次。
卓尘风两手环胸,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小半个时辰后,肖大夫依旧一言不发,卓尘风再也沉不住气,上前质问道,“肖大夫,王爷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肖大夫闭上的老眼缓缓睁开,声音嘶哑地说道,“王爷很不好,对方强行将母蛊唤醒,使得母蛊脾气十分暴躁,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那母蛊应该找到了宿主。”
卓尘风不懂这些,只是头疼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你直说,要怎么治才行?”
肖大夫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一卷银针展开,“现在必须给王爷施针才能压制蛊毒,不过,施针并不是简单的易事,要有人和老夫一起布针才行,而且这个人的手法必须要十分老练,还需要和老夫有默契才行。”
这么多的条件,放眼整个京城,即便从宫里请最有经验的御医,也不一定能胜任啊,况且,王爷现在所受得的一切,不就是宫里那位的杰作吗?
陈管事焦虑的跺脚,头发都要愁白了,看着卓尘风道,“卓公子,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卓尘风想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为今之计,只有去请王妃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