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以阳州城的天气,要是不知方位的话,活着找到陵墓,只怕也没命活着走出这片高山黄土。
晚上,就更不要说了。
一眼望去,月色之下,分不清何处是哪。
宁辰羽站在一块高山上,入目是连绵不绝的高山,光秃秃的,风中都掺合着一股黄土的味道。
不管是那个方向,除了他身后远处那点点星光的阳州城,其他方向,看起来,就像是同一个方向。
宁辰羽抬眸看了一眼紫薇恒。
顺着它的反方向往地上插入了一面旗帜,将整面旗插入三分之二。
等到东边升起一抹金光,在确定了一下方向,这才起身朝着阳州城走去。
*
冰昙摸着后颈幽幽醒来,等模糊的视线刚聚焦,整个人一腾。
咚!
头顶猛的撞上了床头,冰昙闷的一声,整个大脑瞬间无比的清醒了起来。
这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
一间小木屋里。
一个角落里堆满了柴火,对面放着农具。
墙上挂着一些打猎的弓箭。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拧起了眉宇。
他穿好鞋,一打开门,掺合着露水的青草香就迎面而来,望眼之处,尽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一整片一整片的田地,在结合成了一大片。
微风佛过,掀起了一阵阵比海浪还要壮观的麦浪。
这是哪啊?他无声呢喃了一句。
小孩的欢声笑语跟女人的歌声从房屋的后面传来,冰昙沿着房屋旁边的小路走了过去。
成群结队的男人们正在那一片青草之中劳作。
一群小孩子正在跟小葵,希望在玩鞠球,清妙躺在一处斜阳的余晖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
清水坐在一群妇人中间,一针一线的学着什么。
心中有一种没有来的安宁。
像是从江湖的血雨腥风中走进了一个世界里。
冰昙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这是不是就主人说过的,让人向往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身有枕边人,膝下有儿女。
只是,如此平静祥和的场景里,一眼望去,唯独不见万沐倾。
那一刻以为的是梦境的场景也瞬间化为了真实。
冰昙手中露出了刀光,还不待出手,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醒了?”
他转身一看,一身戾气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嗯。”冰昙转身往回走,跟万沐倾一同进了房间。
“怎么了?”万沐倾感受到冰昙身上那股沉默,还有闷闷不乐,提着菜篮子放到桌上,问道。
“你,以后,别总一个人行动。”冰昙站在门口,说道:“我,现在,能帮你了。”
“嗯?”万沐倾愣了一下,失笑道:“作噩梦了?”
“没有。”冰昙摇了摇头,情绪变得很是低落,沉闷道:“反正你之后,别单独行动,也别让我等。”
他怕。
怕,突然就等不来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