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夜感头疼,经过此地,听那客栈的小二说郎中医术高明,便过来瞧一瞧。”煜洛说着,将手放在了脉枕上。
宁辰羽伸出三指轻按在他手腕上,眸子不可见的沉了沉,这脉象,怎会像个死人的脉象?
时有时无。
他又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经脉游走着一股很强的力量,便是这股力量让他时有时无的脉象活了过来,成了时强时弱。
似濒死之脉,似活人之相。
他收回手,抬眸看了一眼煜洛:“公子前段时间可是受了伤?”
煜洛眸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讶意,这年轻人,倒有几分本事:“却有此事,不过,好的差不多了。”
宁辰羽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公子这伤若不好好治疗,只怕,没多少时日了。”
煜洛沉默了片刻,那日在荒地,他伤了心脉,只能是强行用内力护住心脉,加上他徒弟的伤,便一直也没顾得上自己。
他用内力护主心脉,看诊之人,最多只是察觉他脉象时强时弱才是,怎察觉他身受重伤的?
面对这个男子,煜洛心里不由多了几分考究。
“依郎中的意思,我该如何?”煜洛问道。
“好好养伤。”宁辰羽言简意赅道:“要命的话。”
煜洛听闻不由笑了一声,收回了手,扯了扯衣袖,起身对着宁辰羽微点了一下头,漫不经心的道:“生死有命。”
他行至门口。
忽见外面华灯初上,月色迷人,行人两三,沿街而过,叫卖之声超穿过云霄,一阵阵,隐约的透了过来。
热闹在另一条街上,让这边的街角透出了几分清冷的落寞。
可又让人没由来的生出几分惬意的安宁。
他似想起了什么,眸中佛过片刻的柔情。
“麻烦郎中给我开副方子吧。”煜洛不由又回身说道,却见看诊台上已没了那位年轻少年的踪影了。
“公子,药已经给你抓好了。”颢白见此人回头,站在柜台后面说道:“这药,一日三餐,饭前服用,睡前含一粒药丸入睡,明日子时要过来针灸。”
“你们郎中怎知我一定会抓药?”煜洛奇道。
“这我不知。但他说,阳州城是个好山好水好阳光的地方,适合人群居住。”颢白将药递给煜洛,说道。
“适合人群居住?”煜洛呢喃了一句,不知想到了什么,勾起了一抹笑意,
伸手接过了药。
他倒是对这位郎中,越来越感兴趣了。
宁辰羽从掀开帘子一角,看到煜洛离开的身影,沉思了下来。
最近几日来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很多人,都是为了节约时间,才经过阳州城。
但,也少量的江湖人士留了下来,不过也就歇息了那么一两天。
而雪域庄的人既不急着前往南海东洲,在此地歇了有那么几日了。
听客栈罗小二说,她们之中有人生病了,一直在吃药。
宁辰羽猜想,应该是陆江她们,可,为何要在此处停留?
这可不是一个养伤的好地方。
是因为伤势原因不得已耽搁了?还是另有打算?
“公子,你怎知他会留下来?”颢白看到站在通道处的宁辰羽,问道。
宁辰羽说时日无多时,他看到煜洛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那把扇子,在第一瞬间,垂眸看了一眼。
他低喃道:“心中有眷恋,便会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