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宁辰羽从门口走进来都不知道。
宁辰羽看着从他手中硬生生的断开木棍,木棍的尖端刺入了掌心,一缕暗红色的鲜血沿着木棍一路蜿蜒落在了干枯的地上。
宁辰羽叹了一口气,伸手拉住俊北的手腕。
“公子。”俊北的手本能的一缩,这才仿若大梦初醒一般,看到了不知何时进来的宁辰羽。
看到自己掌心的伤,仿若也是伤在旁人手里似的,淡然道:“小事,不碍事。”
“别动。”宁辰羽扼制住他的手腕,说道。
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往伤口上撒了撒,说道:“俊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世间最难医的,是心病,你心思如此重,长期以往,有损身心。”
俊北沉默的不说话,看到伤口被一点点的包扎好,让他想起来很多事,一些,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的事。
他一直都记得自己被一个小孩买回来的那天,他咬伤了好多人,那些人都不敢靠近他,只是把他栓在了一个房间里。
只有他,将他把那条铁链从他脖子上解了下来,而他以为他是要打他,恨恨的在他手臂上咬了你一口,鲜血淋漓。
他不仅没有生气,只是用那双带笑的眸子,用另只手在他头上轻轻扶过,用着那他从未听过的温柔嗓音告诉他:别害怕,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
自此之后,他有了家,有人朋友,有人至亲至爱的人。
有人教他走路,教他说话,教他吃饭,教他读书,教他礼仪谈吐,教他人情世故,教他习武练剑。
可好好的这一切,在十多年前,被皇上的一道圣旨给打破了,大将军身死在外,夫人不愿独活,将军府散了。
那些至亲的人,只剩下眼前这个比他的命还要重要的人。
俊北忽而起身,说道:“我去给公子提水。”
“不用了,我都已经沐浴过了。”宁辰羽哎了一声,这小子,只怕是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了吧。
“那公子早点歇息吧。”
“俊北!”宁辰羽喊了一句,也似乎有点恼似的,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埋在心里算个什么男人!”
俊北顿住脚步,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头,那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白布上又晕染出了血来:“属下没什么要说的,公子安排的事,属下一定会完成。”
“我知道你恼我的安排,可你也应该懂得我的苦心。”
“我不懂!”俊北似乎终于忍不住的回身喊道。
他看着眼前这个事事都为别人着想为别人安排,却从不考虑自己的人,压着心里的愤怒,说道:
“我不懂为什么这么一个可以为了虚无缥缈的传说,残害百姓,任由着那些纨绔子弟视人命如蝼蚁的人,能成为当今皇上!
我不懂为什么那些自私自利,胸无大爱之人能高坐朝堂,仕途光明,荣华富贵,而偏偏那些为百姓着想,为北兴着想的人却只能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我不懂为什么公子为何要臣服于一个伤害大将军,夫人乃至整个将军府的人!
我不懂为什么北兴都这样了,公子却还要以身涉险,为何就不能反了它!”
俊北胸膛剧烈起伏着,垂在身侧的手都因为刚才奋力的嘶吼而微微发抖。
将眼中的一滴泪都震荡了出来。
四周都不断的在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
如同他们站在一个山谷一样。
远在房间里沐浴的颢白都顾不上穿好衣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搞清什么情况。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