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卡带着一千人马来到月河,此刻天刚刚蒙蒙亮,天地处于一片模糊不清的灰蒙里,他抬了抬手,带着人进入了月河准备潜伏。
人马刚踏入月河。
十只箭羽便朝着他们进入的入口射了过来。
箭羽刚刚还是十支,瞬间就成了二十,三十,四十……
“有埋伏,列阵!”迪卡拔出手中的刀,挡住箭羽,喊道。
将士拿起盾牌护住在了前面。
箭羽直接穿入了盾牌,射进了血肉之躯之中。
军队乱了,人人都往后跑,马儿的速度赶不上箭羽的速度,横七八竖的尸体将月河的入口铺成一块人肉地毯。
黄沙成红沙。
太阳渐渐升起,驱逐了黑暗,却没有驱逐将士们心中的恐惧。
迪卡带着从月河逃离出来的将士被南宫云的兵马包围了,他们将他们围住在了一个圈圈里,弓箭手对着了他们。
迪卡头发乱了,手臂上中了一只箭羽,血不断的落在脚边的沙子里,他看向了发号施令的人,举起了双手,说道:“我投降,我投降……”
将士们纷纷扔下了手中的兵器,放弃了抵抗。
南宫云哦了一声,抬起右手,两指往下一压,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放箭。”
迪卡睁大了眼睛,抬手指着她:“你,你——”
南宫云翻身下马,朝着迪卡走了过来,一脚踩在了他身上,说道:“我又没说,你们投降了,我就不会杀。”
她说完,手起刀落。
头颅与尸体分开而来。
她伸手扯下他身上的水囊,说道:“把吃的都带上,把头颅都给我挂起来!”
“是!”
南宫云将希望拆解了下来,分散装进了一个小箱子里,拆解比组装希望更繁琐,是一个必须细致的事。
一旦掉落一个零件,这架弓弩就算是废了。
所以每放进一个零件,她都要数。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太阳正晒在她的头顶上,就像头顶上顶着一个火炉似的,忽而,一个东西挡住了,东西还不断的在滴水。
南宫云抬眸,就见两个将士拿了一件湿漉漉的衣服一人扯住一边,将衣服两端绑在了插入沙子里的长枪上,给她当做了雨伞遮阳。
伞,还在滴水。
也不知道是遮雨的还是遮阳的。
她看了一眼,又继续手中的事,说道:“为什么要把衣服打湿?”
“这样会凉快一些。”其中一个将士说道。
确实是。
南宫云点了点头,说道:“让将士找阴凉的地方休息,没有就用这个办法做一个,两个时辰后,出发。”
“是!”
南宫云刚刚拆的仔细,一时之间也没留意到四周的事,这会因为这两个将士的暖心之举。
这才听到了风中叮叮当当的脆响声跟风中浓浓的血腥味。
铃铛声跟血腥味愉快的融合在了一起,像是一个非常下饭的菜肴。
至少对于南宫云来说,是的。
她喜欢铃铛声充斥在浓厚的血腥里。
铃铛声在风中被传的越来越远,血腥味也在风中被吹的越来越淡。
尸体在高温之中发酵,腥臭的味道散发了出来,引来了一群又一群的乌鸦,远远的看去,月河成在一片黄沙里成了黑月河。
变得与众不同。
“你们听,有铃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