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被扯住。
一股力道轻轻的自袖口传到手腕,一直朝上,仿佛要传遍全身。
容珩循声回头,就看到一顶幕离。
少女站在他身后,娇娇的,只探出一个脑袋,还被幕离遮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瞧不见。
可饶是如此,容珩都能想象出此刻幕离下少女被遮掩的那幅鲜活的模样。
眼眸必定时明亮的,红艳的唇微微翘起,透出几分的狡黠
这些天的朝夕相处,这一切他都太熟悉了。
是以,他没有抚开那只手。
“你乱说”
这回,容琅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少年脸颊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瞧见了二人间不同寻常的氛围而觉得不好意思。
但反正,今天这口锅她怎么都不背
“我哪里有”
“你就有。”楚妩打断,完全不给容琅任何反驳的余地。
前一秒还凶的像只小狮子,下一秒,扯扯容珩的袖子,语调娇娇,又像一只可爱会撒娇的小猫儿。
“夫君”楚妩委屈的告状,完美的扮演了一个白莲绿茶的角色,“他把我叫出来,很凶的跟我说不许我嫁给你。”
容珩的视线想落在楚妩的幕离上,最后一路往下,看着那只在自己袖口轻轻勾弄的素白小手。
相处多日,他如何不清楚她的性格
但这会她若想演
容珩抬眸,淡淡扫向自己的亲弟弟:“可有此事”
容琅惊呆了,不久前虽看到了兄长待这个村姑的态度不同,但他依旧无法接受。
那么高高在上的兄长,怎么就、怎么就
“她说得可属实”容珩又问了一遍。
容琅嘴巴张大,想反驳,但撞上兄长那双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只能点点头:“是。”
憋屈,真的憋屈。
可谁让话是自己说的,落下把柄了呢。
“哦对了,弟弟还说,你的身体不好,我日后照顾你会很辛苦对了,他还劝我抛弃你,红杏出墙。”
容琅:“”
我是叫你跟我哥断了后,回去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不是叫你现场表演戴帽子给他看啊
你是要我死吗
容琅瞪向楚妩,却被容珩一眼扫了回来,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兄长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看似淡淡,实则又冷了几分。
接近死亡注视了。
“是这样吗”他问。
从小到大,容琅不怕打人的侯爷,也不怕老哭的侯夫人,就怕这个生气起来也是不动声色的大哥。
他虽然身体不好,不会武艺,但无奈,脑子太好,损招也对。
容琅真的承受不来ㄒoㄒ
少年额头汗都冒出来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辩解:“大哥,事情真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好,那你解释吧。”
“”容琅,“这里面误会太多,我一时不知道要从何解释起”
“那就一点点来。”
容珩的语气温和,但不知怎么的,望过来那一眼,容琅竟看到对方眸地似有一窜暗芒划过。
男人风姿清雅,气定神闲,“想一想,不如从你为什么把她叫出来开始说起罢。”
容琅:“”
那我还真是抱着恶意来的,这事没法解释了。
楚白莲绿茶妩瞧着有趣。
自己让容琅吃瘪是一回事,用容珩让对方不爽,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决心再在里面添一把火,便扯扯容珩的袖子。
男人立即将忤逆弟弟反倒一边,转头,一双清冷若月的眼眸看过来,映出女子的幕离。
“嗯”容珩声音清越,如月辉洒遍人间。
容琅可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