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书是不可能的，赵栖每个字都能认得，但连在一起就超出他知识的盲区了。他连蒙带猜，大半天才能翻一页，有这功夫还不如睡一觉。而且坐马车的舒适度太低了，路面又不平整，颠来颠去的，他刚上车不久就开始犯恶心。</p>

中途休息时，贺长洲带着一堆吃食上车找他，看到他的脸色吓了一跳，“皇上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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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栖把自己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蛋，虚弱道：“朕有点晕车。”</p>

“皇上会晕车怎么不早点说。”贺长洲把吃食放在桌案上，从里面拿了一块山楂糕递到赵栖嘴边，“吃酸的应该能缓解，皇上张嘴。”</p>

赵栖摇摇头，“不吃。”他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一吃铁定要吐。</p>

贺长洲看着他，打趣道：“皇上是因为听了丞相的话，才什么都不吃吗？”</p>

……这哪跟哪啊。赵栖懒得解释，“是啊，他都嫌朕胖了。”</p>

贺长洲静了静，道：“别听丞相的，皇上非但不胖，还应该多吃点。就皇上的腰，我两手就能握住。”</p>

赵栖勉强笑了笑，“朕真的不想吃。”</p>

贺长洲提议：“或者皇上和我一起骑马？”</p>

“哦？！”赵栖来了兴趣，“可是朕不太会骑马。”</p>

贺长洲惊讶道：“皇上不会？可骑射之术不是大靖皇子必学的么？”</p>

赵栖理不直气也壮，“朕没好好学。”</p>

贺长洲道：“那我和皇上同骑一匹马就是了。”</p>

赵栖跟着贺长洲下了马车，贺长洲的马就在马车旁休憩。江德海得知赵栖要骑马，又操起了老妈子的心，“这能行吗？万一皇上碰到哪伤到哪了……”</p>

贺长洲打断他：“公公放心，有我在，皇上不会有事。”</p>

赵栖看着和自己差不多一样高的马，问：“朕能相信你吧，贺小将军？”</p>

贺长洲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能。”他揽着赵栖的腰，带着他一起坐上了马车。</p>

赵栖坐在前头，身后是贺长洲结实的胸膛。贺长洲两手环过他，抓住了缰绳，“皇上感觉怎么样？”</p>

赵栖深深吸了口气，“朕觉得，外面的空气好清爽哦。”</p>

贺长洲清朗一笑，“皇上坐稳了。”</p>

骑马虽然也颠，但空气流通，比坐在马车里好多了。马走得不快，江德海徒步跟在马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掉下来。春风袭面，带来一阵芳草的味道，和贺长洲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p>

说起来，贺长洲，萧世卿还有容棠身上都有独特的味道，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味道。</p>

贺长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上在想什么？”</p>

“味道。”</p>

“嗯？”</p>

“朕身上有味道吗？”</p>

贺长洲说：“有。”</p>

“那朕是什么味的？”</p>

贺长洲低头闻了闻赵栖的头发，“甜的。”</p>

赵栖：？？？</p>

江德海笑道：“雍华宫长年累月点着龙涎香，皇上身上应该是龙涎香的味道。”</p>

“原来如此。”贺长洲道，“难怪我在其他地方都闻不到这种味道。”</p>

“你喜欢闻？”赵栖在春光中微微回头，鬓发被吹得有些乱，“回头朕赏你些。”</p>

江德海脸色一变，“这可使不得啊皇上。自古以来，龙涎香都是御用之物，别说寻常大臣，连皇后都用不得的。”</p>

“没关系，”贺长洲看着赵栖的侧颜，“我想闻的时候找皇上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