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身后的秦嬷嬷。
对于庶务,其实秦嬷嬷比她懂的更多,只是明面上她管着府内的庶务,且又是这府里现在唯一能拿主意的主子,大家也就习惯性的将问题抛给她。
秦嬷嬷接收到柳姨娘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与茶馆酒楼合作这个主意不错,且咱们一开始定位的顾客便是以孩子或女子居多,价钱定的并不高,如果能够大量供应,成本价自然也能够降下来,只是,这合作的茶楼酒楼,却不大好找。”秦嬷嬷没什么表情的看向姚大娘缓缓道。
“嬷嬷说的不错,酒楼需要找口碑好且信得过的,只是如果只有咱们县城这几家酒楼茶楼的话,供应量只怕也大不到哪里去,最好的还是能够将生意做到金陵城去。”姚大娘看了眼柳姨娘道。
之前合作时,柳姨娘便提过,温家规矩重,女子私自在外经商,被家中知晓,必然是要重罚的。
只是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城中的难民长此下去,不过刚刚恢复一些的县城,只怕是又要遭灾了。
其实柳姨娘也同样觉得将生意做到金陵城中更好,但这事儿却不是她想做便能做的。
想起自己还有几家铺子在金陵,不敢明目张胆,只能偷偷摸摸的开着,每日的盈利虽说不少,但那钱却不能过到明面上来。
不然一旦被发现,大家都讨不了好。
“咱们的铺子,暂时开不到金陵城。”秦嬷嬷连思量都没有,很快便摇头道。
“为何?”此话是柳姨娘问的。
“金陵城中繁华昌盛,吃食铺子更是层出不穷,咱们的东西虽说不错,新奇、好吃,但竞争同样很大,且温家的名声不能用,大娘想要自己带着人去金陵从虎口夺食,必定会伤筋动骨,最后还不一定能成功。”秦嬷嬷声线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很简单的事实一般。
姚大娘闻言,挺着的背一软,刚才的信心满满就泄了下去大半。
秦嬷嬷看她一眼,又继续道,“不去金陵却还有其他地方,只是如今的境况却不适宜做太大的动作,我记着怀安县城往南,太平府内虽比不上金陵城,却也不差多少。”
“更重要的是,太平府内灾情比之怀安县城要好上许多,那边的灾民也不如这边这般汹涌。”说道这里,秦嬷嬷便停下了。
剩下的便让姚大娘自己回去同家里人再商量一番。
等决定好之后,再过来。
城内的铺子倒是可以重新开张了。
只是东西却不用上太多,先上些应季的小零食,等光景好些之后便开始进行规模大一些的生产。
姚大娘离开之后,先将制作的作坊开张。
那作坊原本请了几个村子里的妇人帮忙做工,但洪灾一来,那些人便拖家带口的往外县去了,如今根本就找不到人了。
姚大娘干脆将在她家中住着吃白食的三个大人带到了作坊,每日管三顿饭,一人还能得到五文钱的工钱。
虽说不多,但却是让他们有了生存的希望。
两个小的则还是跟在姚大娘家里吃饭。
铺子开起来很快,那些小零嘴的制作方法也并不难。
柳姨娘又重新教了几个吃食的法子,上了新货,也算是有个噱头。
原先做的那本食单又新增了两页上去。
铺子开起来之后,虽说生意不如以前,但城中还是有些富贵人家,愿意进去买些吃食的。
而这段时间,因秋闱马上就要到了,温小六的大小夫子此时也没了心思教学,现在已经去了金陵城中住着。
江南才子是出了名的多,二人随同同窗到了金陵之后,不过几日,便察觉到自身去他人的差距。
好在温家就在此处,总有人照应。
这些日子,温家两位堂兄弟,除了与那些城中的书中论经谈道之外,便是在温家的族学中跟着同期参加秋闱的学子一起学习。
温小六虽说没了夫子在,但学习却是不能落下的。
柳姨娘将她的学习计划表制定的很满,每日上午要诵读论语,还要写十张大字,下午则要跟着姨娘学习外语、画画、乐器以及跳舞。
只是这些才艺上面的东西,不是每日都需学习,而是分了日子进行。
除了学习以外,温小六还有一个时辰要充当夫子去教导行露习字。
不能往外跑之后,温小六的日子便过的重新单调而忙碌起来。
温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