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见温小六突然咄咄逼人起来,而周围的百姓这次明显都站在了她那一边,脸色难看,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时,却见任公子等人过来了。
“刘兄,你不是说家中有事要先行离开吗?怎么还在这里?”那叫任公子的男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眼带嘲讽的笑道。
“不是我不想走,实在是这一跤摔得突然,想走也走不了了。”那刘公子眼珠一转道。
“哦?我倒不知刘兄比起我家里五岁的小外甥女还要娇贵,摔一跤便走不得了。不然这样,我去叫个轿子过来,让人送你回去如何?大家同窗一场,总不好让你有急事还回不去了。”那任公子说完忙吩咐小厮去喊轿子来。
那小厮机灵的很,见自家公子不过是取笑那位刘公子,高高的应了一声,人却不动。
那刘公子没想到任兄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还将自己比作五岁的小姑娘都不如,咽下心口的那抹不忿,冷哼一声,“不必了,想必福昌县主应该愿意借一顶轿子给我。”
跟着过来的霜降忍不住想要骂他不要脸,却被温小六给拦住了,吩咐她将自己乘坐的轿子给这位公子用。
那刘公子这才抱拳上了轿子离开。
众人见那刘公子明明是自己摔了胳膊,硬要赖上谢家车夫不说,最后被人捅破目的,还能死皮赖脸的跟谢家要轿子,都不由有些咋舌,觉得这样的书生,真是难堪大用。
将来做官了怕也是个昏官。
反倒是福昌县主,方才不仅没有因为那位公子的讹诈而生气,最后还大度的借了轿子给他。
两相比较,高下立现。
大家对谢家、对福昌县主印象更好了。
温小六也不大在意。那轿子本就是租赁来的,让给那人也没什么。
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位国子监学生,笑道:“方才多谢这位公子解围了。”
“县主客气了,除暴安良,人人有责。”那任公子拱手笑道。
温小六觉得此人说话倒有趣,但也没放在心上,“既然几位公子还有事,那我便不打扰了。”
言罢朝着秦卿言的轿子走去。
秦卿言见她去了好一会没回来,又见她的轿子被抬走,正有些担心,见温小六过来,便掀了轿帘,下来,让温小六先上去。
前头已经往前走了两步的任公子,突然转过头来,朝着这边看了一眼,视线正好落在下了轿子的秦卿言身上。
见她气质温婉如水,一袭靛蓝色披风将整个人都裹了起来,看不清身形,但那张脸却白皙漂亮,眼眸垂着,从他的角度,都能看到一扇长长的睫毛。
心不由跳的快了些。
旁边的李公子见他不走,喊了一声。
等他再望过去时,那女子却已经不见了。
任公子开始跟李公子打听起今日与温小六一起上山的人来。
温小六回府之后,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不再过问了。
等了谢金科回来,便将霜降和谷护卫的事与他说了。
“此事你直接去问谷护卫便是。他没有定亲,家中也没有妻室,至于同不同意,那就看二人的缘分了。”谢金科道。
“你说的是。霜降的亲事还好说,好歹谷护卫是咱们府上的,她要配谷护卫也配得。只是白露的,却有些为难了。”
“那张公子是个读书人,又中了举,日后怕是要做官的。白露的出身到底有些不好,也不知那张公子的父母是何样的人。”温小六有些发愁的道。
“不管什么样人,去打听一番不就好了。”谢金科将人抱在腿上,慢悠悠道。
温小六靠在谢金科怀中,点点头,“这事儿若是定下来了,我便将白露的身契解了。对了,金科哥哥,白露进府时,是罪民的身份进来的,若是解了身契,那她的身份可是还会恢复罪民?”
谢金科双手揉着温小六的肚子,有些漫不经心道:“为奴十五年可转为奴籍,不满十五年被主家放籍便还是罪民籍。”
“这事儿你别管了,明日我让人去办。”说完便吻住了还要说些什么的温小六的唇。
直到白露过来敲门,说是用膳了,二人这才分开。
温小六气喘吁吁的,推了推谢金科,让他应一声。
谢金科声音微哑,慵懒的答应一声“知道了”。
屋外的白露想起什么,不由脸上飞霞,忙退了下去。
“金科哥哥,你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回来之后总是动不动就亲她,以前两三日才会行一次房,但现在几乎是日日都在索求,让她的身子都有些吃不消。
“怎么奇怪了?”谢金科双手还在温小六衣衫内,闻言扬眉道。
温小六忙拦住他的手,娇嗔道:“马上要用膳了,别闹了。”
见谢金科换了位置动作,不由又瞪了他一眼。
只是她刚刚被亲的晕晕乎乎,此时一个瞪眼过来,没有威慑力不说,反而媚态横生,惹得谢金科心头一把火烧的更旺。
“说明你夫君还年轻,正值血气方刚。若不是如此,怕也难满足娘子了。”谢金科说着还一脸身不由己的模样,让温小六气愤不已,握拳锤了两下他的胸口。
“分明就是你整日折腾我,今日出门都差点晚了,你还赖我!”
谢金科抓住她的手,亲了亲之后笑道:“好了,是我的错,不要生气了,乖。”
哄了一会,见她不生气了,二人这才收拾好往谢大太太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