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啊,明明都是父母生的,但是为何非要学本姑娘手中的东西……”
陶琳睨着手中的剑,冷笑一声。
这下,那些听到她话的人,真的是面色犹如个调色盘一般。
这位陶大小姐,是想说他们……“贱”吗?
有些人想发怒,但是看看陶琳手中那剑,还有她浑身的煞气,身边还有个犹如守护神一样的沈相大人。
他们只能是把自己的火气给压下去,缩起尾巴来做人。
“所以,元滢儿,需要本郡主再提醒你,你该做什么吗?”
元德音就站在沈川楠、玉笙萧和陶琳身后,身边还有个把她保护得极好的九皇叔,她就像是个有恃无恐的嚣张跋扈小姑娘一样,昂起脑袋来问元滢儿。
陈媚媚就站在边上,她心中的怒火也快要藏不住了。
因为她本就是因为家中长辈叮嘱,特意来和元德音交好的。
可是她刚才对元滢儿的马车说了那么久,元德音就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对方肯定是吧她讨好的话都给听到了,但却不阻止。
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想看着她出丑!
这样想着,陈媚媚一开始有多想和元德音交好,现在就有多厌恶元德音。
年纪不大,却心机这么重。
怪不得元滢儿有京城才女之称,都斗不赢她。
所以陈媚媚此时看着元滢儿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她动了动嘴巴,然后主动开口说:“郡主,滢儿她帮你照看铺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一来就让她吧铺子给交出来,岂不是让人寒了心。”
陈媚媚居然主动帮元滢儿说话。
元德音挑了挑眉,那张软软的小脸上不但没有羞怒和紧张,反而多了几分满意的笑意。
她就等这些话了……
“陈姑娘说得不错,本郡主也知道元滢儿她照看铺子辛苦了,所以这些年了来铺子所赚取的盈利,本郡主也没有打算让她全部交出来。她只需要把铺子和这些年赚取的四成盈利归还于本郡主便可。剩余的六成盈利,给她便是……”元德音语气淡然地说道。
她正担心没有办法让元滢儿把这些年的“盈利”给吐出来,陈媚媚这话正好给了她提出自己要求的契机。
元滢儿看到陈媚媚对她挤眉弄眼,她一口血卡在喉咙里,腥甜的,差点要吐出来。
该死的贱人,不会说话就别说啊。
原本她想到的最坏的结果是元德音逼她把铺子给交出来,那她交出来就是了,反正那些铺子还欠着债,她交出来还能解脱了。
可是谁知道,就因为陈媚媚多说了这些话,现在她还得交出“盈利”,她去哪里弄来“盈利”?
元滢儿张嘴,想要让元德音打消要钱的念头。
但是元德音怎么会如她所愿呢?
在她准备说话的时候,元德音直接从玉苼箫的的身后探出脑袋来,她一脸诚恳地说:“你是不是觉得六四分太委屈本郡主了?没有关系,本郡主这么心善,看在你如此辛苦打理铺子,本郡主委屈点没事的,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的话,要不然本郡主六你四……”
“不……”元滢儿着急张口。
原本四成她已经付不起了,现在还要六成,那是绝对不可以。
“哦,本郡主也知道你是懂事之人,一定很赞同原来的做法。”元德音笑意盈盈地点头,把元滢儿还要继续的话都给死死堵住。
元滢儿喉咙又一阵腥甜,气得想呕血。
而元德音继续认真说:“如果本郡主没有记错的话,那些铺子都在东街,那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绝大多数铺子都很赚钱的,最赚钱的是……”
看的小姑娘皱眉了,君彧沉声接上:“最赚钱的是摄政王府的琳琅坊,每年盈利上千万……”
“那元滢儿能把铺子赚到千万白银吗?”小姑娘软声问道。
问完九皇叔,元德音还很认真问元滢儿:“你能力那么厉害,铺子盈利超过九皇叔的铺子应该不难吧?”
听着她的话,元滢儿牙齿都要咬碎了。
但是她却敢怒不敢言,因为是她一开始就说自己有管理铺子的能耐的。
“九王爷乃天人之姿,能打仗,能议朝事,还能经商,滢儿怎么有能耐超过九王爷呢?”
元滢儿压着眼里的恨意,对元德音开口。
她心想,自己这样说,元德音应该不会紧抓着她不放。
毕竟,九王爷那么厉害的人,无人超过也是正常的。
输给他,她一点都不难堪。
铺子盈利千万白银,那对她而言就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那么多的钱,也不知道元德音住在摄政王府的时候会贪走多少。
元滢儿越想越气愤,
旁侧的人跟着点头,陈媚媚还很体贴地帮元滢儿说话,“滢儿姑娘虽然是个商业奇才,但是让她超越九王爷,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本郡主觉得也是。”元德音很赞同地点头,她满脸都是“我家九皇叔最厉害”的模样。
旁侧,君彧的眼眸里全是温柔,他家小姑娘很崇拜他呢,看来以后要继续努力赚钱。
陈媚媚听到元德音这话,神情一僵,过了一会儿,她的神情也有些扭曲。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是元德音这样巴巴地凑过来,是不是太不要脸了,想到这里,她心里对元德音的厌恶更深了。
但是,元德音对于陈媚媚那厌恶的眼神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
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语气淡定地嘀咕:“本郡主记得了,那东街赚钱最少的应该是明衣阁,那是母妃早些时期就在打理的,但是因为我们了庄子里,所以就让一个目不识丁的没有经过商的老伯当了掌柜……”
虽是嘀咕,但是这音量可一点都不小,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陈媚媚听到后,在心里冷笑一声,居然让一个目不识丁,还没有经商头脑的贱民帮忙打理铺子,估计是亏得血本无归……
但是她才在心里冷嘲热讽完,就听到元德音掰着手指认真说:“虽然杨掌柜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打理的铺子赚的估计是那东街最少的人,每年只有三十余万,但是本郡主已经很感谢他了……”
元德音这话落下,周围人都一脸诡异。
尤其是陈媚媚,那嘲讽的神情也僵在那里,继续不是,收起来也不是,神情诡异得很。
一个目不识丁的贱民,居然能让铺子盈利三十万银子……
她家最好的铺子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听着元德音一个人在那里掰着手指头算数,元滢儿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元德音说了那么多无关的话,这个贱人她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元滢儿快要崩溃的时候,元德音的眼神可算是落在她的脸上了。
元德音微微一笑,然后很认真地反问:“元滢儿,你经商能力那么厉害,马车都用红宝石装饰了,该不会铺子的盈利还比不上杨掌柜吧……”
“怎么可能!”
元滢儿听到元德音居然说她连一个目不识丁的贱民都不如,她气上心头,马上口不择言地否认。
“本郡主也是这样觉得的,”元德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元滢儿你怎么会连杨掌柜都比不过呢……”
“既然如此,那本郡主就按照杨掌柜掌管铺子的盈利来和你盘算吧,你管着母妃的五间铺子,假设每间最低盈利是三十万,那一共是一百五十万。而你和你母亲管着那铺子十年有余那就是一千五十万。按照我们四六分法,那就是你九百万两银子,本郡主六百万银子。不多不少,你就给本郡主六百万银子便好。”
元德音笑意盈盈,她话语清晰地把账目给算得明明白白。
等到众人跟上她的思路,她早已经把最后的数目给算出来了。
元滢儿脑袋一阵晕眩,六百万两银子,她和母亲还有祖母这些年拼命贪了王府的银子,也没有那么多啊。
元滢儿厌恶地瞪了一眼陈媚媚,都是因为这个贱人,害她平白无故要给出那么多钱。
元滢儿张了张嘴巴,想说自己和陈媚刚才说过的话都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