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醉枪的药效已经过去,左姝的头脑现在还算清醒,不过她仍是有些疲惫虚弱。
卢向远坐了起来,他惴惴不安地说道:“咱们不可能永远那么装下去,他们迟早会察觉到不对劲的。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左姝说道:“离开了这里我们还能去哪呢?这里可是圣坤德,那些赫朗克人可没有那么热情好客。他们说不定会杀了我们,再或者就是逼迫我们成为奴隶。而你现在的身份,才是保护我们的盾牌。你多伪装一天,咱们就能多安全一天。”
“可是咱们连他们的语言都不懂,该怎么装下去啊?难不成你要我一直装成昏迷的样子?”卢向远的语气有些急躁。
他们此次兵行险着,伪装成了赫朗克人,这虽然能帮助他们暂时摆脱维安局的追击,可是却埋下了更严重的隐患。他们一旦泄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可能死在这群赫朗克人的手里。
左姝疲惫地倚靠在沙发上,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在ICV里生存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危险都遇到过。这次,也一定能够熬过去。”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忽然回想起被炙热的火舌席卷的宋知夏。她和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虽然没什么感情,但血浓于水,宋知夏毕竟是她的血亲。她为了自保,在宋知夏绝望无助之时扭头就走,这或多或少让她心里有些内疚。
左姝如今远在盛坤德,信息闭塞,她不知道宋知夏到底是死是生,也并没听到过关于同胞姐姐左婧的任何消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左婧就像是个无知无觉的丧尸。她从一个被人威胁欺压的弱小女子,变成了众人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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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个清洁工正勤勤恳恳地清扫着马路。清冷的风忽地吹过,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觉得寒意蔓延至了全身。她紧紧攥着扫帚,心里有些忐忑。
她在家时也看到了近来的紧急新闻,她知道潇河镇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男人,那男人即便是被砸得血肉模糊,也可以顷刻间复原。她还知道附近的医院里闹了“鬼”,有个明明已经死透了的女人竟然又活了过来。
这清洁工回想着那新闻主持人紧张的语气,不禁打了个冷颤。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这威河郡里为何会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
她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她立刻警惕地回过头来,战战兢兢地后退了两步。不过这街道静悄悄的,她的身后分明空无一人。
她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太过疑神疑鬼了。她继续清扫着地面上的落叶,紧握着扫帚的双手已经变得冷汗涔涔。
正当她准备把聚集到一堆的落叶和废物倒进垃圾车的时候,她斜后方的井盖忽然颤动了一下。
那井盖缓缓移开,一只腐烂变形的手忽然伸了出来,并且紧紧地攥住了那清洁工的脚腕。
那清洁工惶恐地尖叫了一声,双腿不停地打颤。她惊慌不已地回过头去,看到了一张浮肿可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