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华看着夜老夫人，坚定的，“祖母，我做不到！可我答应您，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阑珊肚子里的孩子毁了整个夜家。”</p>

夜老夫人听得心惊肉跳，又好一阵咳喘，“华儿，告诉祖母，你想怎么做？”</p>

夜风华停下按摩，用手替夜老夫人顺着胸口，“祖母，您别激动。”</p>

夜老夫人在那只手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干脆把半个身子都倚在孙女身上。</p>

夜风华沉吟片刻，示意吴嬷嬷将门口的丫环遣走，好生关了殿门，这才缓缓道，“祖母，您觉得如何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或者换句话说，您觉得夜阑珊如果成为吉王府正妃，对夜家来说算不算风光无限？”</p>

夜老夫人一怔，仔细想了良久，“风光，倒是风光！可终究是兵行险着！若是宫人来验，验出了她乃有孕之身，那可就是大祸。”</p>

“祖母若是担心这个，就大可不必。大伯母是个能耐人，有办法让颐妃娘娘买通宫人作假。如此一来，不就万事大吉？”夜风华凉薄地冷笑一声，“我大婚的时候，不也瞒天过海，做得天衣无缝吗？明安王爷那么贼精的人，竟然都吃了大亏。祖母还有什么后顾之忧？”</p>

夜老夫人老脸一红，没敢说自己在里面动过手脚。不过如今细细思之，还是觉得如果没有罗氏的能耐，自己也做不到尽善尽美。</p>

吴嬷嬷知戳到了老夫人心病，讪讪开起了玩笑，“大小姐怎能那么说姑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姑爷可是个会疼人的主。以后大小姐的福份还在后头呢。”</p>

“借嬷嬷吉言。”夜风华想起自家王爷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深觉什么混世魔王或者阿斗都是误会。</p>

人家可聪明着呢，一早就说不是明瑭，偏她不信。最后还是被他说中了。</p>

她不由自主笑起来，“错有错着吧，王爷真是个好的。”</p>

夜老夫人听到长孙女亲口夸奖了明安王爷，不似作假，才放下心里那口虚气儿，长长叹一声，“没误华儿终身，老身便放心了。如此说来，华儿也是赞成你阑珊妹妹嫁入吉王府？”</p>

夜风华淡淡一笑，“祖母担心我从中作梗吗？”</p>

夜老夫人轻拍她的手背，“你这丫头，说话能不能不带刺儿？”</p>

“难道祖母还担心别的？”夜风华仍旧将夜老夫人放在床榻上平躺着，自己则坐在床边继续低头给她按着浮肿的手背。</p>

夜老夫人伸手摸摸长孙女那圆润可人的小脸儿，“祖母以前到底是忽略了你……如若阑珊真嫁进了吉王府，你和她之间恐怕斗得更厉害。四皇子如日中天，听说还隐有替代太子之势，你就不怕阑珊到时为难你？”</p>

夜风华听到“祖母以前到底是忽略了你”，忍不住鼻子酸酸的。就如一只长年吃不饱的流浪狗，忽然被人收留了，还给了口好吃的，心里暖得不行。</p>

她低低地问，“祖母是担心这个哦？”</p>

“当然。”夜老夫人心头的天平终于微微倾斜到长孙女这边来。</p>

或许是老了，总爱回忆以前的事儿。</p>

越回忆，越觉得长孙女这一路走来实在不易。</p>

尤其知道罗氏母女对她连下毒手，真真儿是心惊胆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