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四皇子殿下！</p>

此话如惊雷炸响在这狭小潮湿的空间中，让容湘两耳轰鸣。</p>

一切，都到了图穷匕现的时候。</p>

就在刚刚，四皇子明瑭还被这个问题所困扰：明安王妃到底认为夜阑珊是跟本王好呢，还是跟湘儿好呢？</p>

容湘刹那间明白过来。</p>

明安王妃从来就清楚，和夜阑珊相好的，根本就不是四皇子，而是他容湘。</p>

他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p>

气势立判，云泥之别。</p>

她那样高高在上，而他卑微如蝼蚁。</p>

却在此前，是他数次要杀她，毁她，令她认识到命如草芥。</p>

终于，她笑得那样张扬狂放，“风水轮流转，该我了！”</p>

容湘忽然明白，为何被关进来时好吃好喝，最初也不曾受刑。却是陡然情势急转直下，连个过渡都没有，直接被判处斩。</p>

他艰难地用手撑着地，努力摇摇晃晃站起身。</p>

每摇晃一下，他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就哗啦啦响一串。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站得更直，还用破烂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和血迹。</p>

他望着她，“你做了什么，能让况忠良不顾四皇子的面子下令处斩？”</p>

他的表现倒让夜风华刮目相看。</p>

对手的气质，决定胜利的快感。她在这方面就是表率。</p>

此时的明安王妃风姿卓绝，风华绝代。仿佛她一出现，整个黑暗的牢房都明亮起来。</p>

她摇头，“况大人是个讲证据的人！你应该想想，谁才是可以说了算的人！放眼南羽，谁又是老大呢？”</p>

容湘心头大骇，皇上！</p>

怎么可能！有颐妃娘娘在，皇上又怎会听从明安王妃的摆布？</p>

夜风华见容湘不信，嘴角漫出一丝讥诮，“你是挺聪明的，不过聪明用错地方了。”</p>

“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容湘恶狠狠的摇着狱门，眼睛腥红几乎喷出火来，“你干了什么会让皇上下令杀我！”</p>

他得知道！他必须得知道，才能让他的四哥来救他。</p>

他的意图如此明显，谁又看不出呢？</p>

偏偏夜风华就算看出来了，也还是会告诉他，“因为杀灵姑的……是皇上的暗卫！你不死，就会扯出他来。你说说，皇上是愿意杀了你一了百了呢，还是愿意把自己暴露了呢？”</p>

容湘瞳孔骤然放大，“怎么可能！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p>

夜风华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原因，只是笑笑，“这个世界上的恩怨，谁知道因果？譬如本王妃根本不认识你，你却几次三番杀我毁我。容湘，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不会变鬼来索你命？”</p>

“可你没死！”容湘好容易整理出来的仪容气度瞬间消失，“明安王妃，你没死！你饶过我，好不好？你一定有办法让我活着……”</p>

“不，我死了。”夜风华阴阴地收起了笑容，“我死的那天，满脸的血，满嘴的血！中了蓝鹇毒好疼啊，我五脏六腑都绞得好疼。喉咙就像被人掐住，一点气都进不了，无法呼吸……我死了，可我不甘心！我变鬼都不会放过你跟夜阑珊那贱人！”</p>

容湘背脊发冷地看着面前阴笑着的明安王妃，仿佛看到她嘴巴鼻子都流着血，舌头伸出来，翻着白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