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把上好的瓷壶砸向应公公的脑袋，皇帝明隆气极，抬头怒斥，“朕的禁军和暗卫就这么撤了？谁下的令！说！谁下的令！”</p>

应公公不敢捂头，任由血从脑袋上流下来，使了个眼色，让宫女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p>

这才抖抖索索上前回话，“是，是奴才下的令。那个小罗子办事不力，来的根本不是明安王爷，而是他的黑骑侍卫。”</p>

“哼，你就是怕了他的黑骑侍卫！”皇帝一脸怒容，十分不满。但骂归骂，声音明显小很多。</p>

“回皇上，明面上是只来了四个黑骑侍卫，可暗里那个叫林七的，却带人围了宅子。奴才想，若是禁军和御医陷在林七手里落了把柄，再捅到太后跟前去，恐耽误皇上的大事。所以奴才当机立断下令他们撤了。”</p>

皇帝沉默半晌，才道，“去找御医来给你止血。”</p>

应公公松了口气，谄媚笑道，“奴才这颗脑袋就是碎了也不要紧，只要皇上您不忧心，奴才做什么都心甘情愿。”</p>

皇帝面色虽然仍是阴沉，语气却是缓和不少，“那战十七为何不上钩？沐儿也给他找到了！不是你说战十七一心就想收了沐儿吗？”</p>

应公公哪敢说自己判断有误，自然是得把责任推出去，“皇上您是知道的，那战十七一向诡计多端，早前的确是一副不收沐儿不罢休的架势。可今日小罗子回来报，说战十七其实是想利用沐儿姑娘挑起明安王妃……啊，挑起夜大小姐的醋意，才故意这么做的。”</p>

“何以见得？”皇帝听得十分不爽。</p>

应公公硬着头皮回道，“因为那战十七今日便把沐儿姑娘领回王府去了，还说‘本王要的就不是太平’。据耳目回报，那夜大小姐这会子跟战十七已经干上架了！”</p>

“哼，幼稚！”皇帝不屑地冷哼一声，“你是说他喜欢夜风华，却故意要收了沐儿做小？这小子脑子有病吧！”</p>

“皇上英明！”应公公用巾子擦了一把头上的鲜血，“战十七从小不就这样，做的事没一件让人看得懂。奴才觉得，夜大小姐现在跟他是水火不相容，要不了多久，就会求着和离……奴才还听说，早前夜大小姐就闹过和离，战十七竟然同意了。可后来战十七反悔，又想把和离书收回去，谁知那和离书却不翼而飞了。除了夜大小姐本人，恐怕无人知道和离书的去向。”</p>

“哦？”皇帝终于听到了一点高兴的消息，“怎么不早点说？”</p>

“回皇上的话，是沐儿姑娘刚交待的。”</p>

“哼，沐儿沐儿，还真以为自己是沐儿。繁花似锦，弦月如勾。这些个没用的东西，亏你花那么多心思培养。到头来，也不过是些废物！”</p>

应公公自然知道皇上说的是上次为了灭沐儿的口折损了暗卫，最后落了把柄在明安王爷手里。这事梗在皇上心头已不是一日两日。</p>

他陪着笑脸，“正是因为沐儿是废物，战十七和夜大小姐才没怀疑沐儿是皇上的人。上次的确是老奴太过心急，才造成不堪后果，还请皇上责罚。”</p>

他顿了一下，见皇帝并没有责罚的意思，便斗胆献计，“老奴想，既然沐儿又进了王府，不如让她留意那封和离书。若是她找到了，也算大功一件。”</p>

“她最好能找到！”皇帝拿起桌上的折子看了几眼，又扔在一旁。</p>

和离书！这可是个好消息！如此一来，就算以后他要纳夜风华为妃，也算不得强抢臣妇。</p>

他想起应公公找来的那堆酷似夜风华的女子，不知为何竟感索然无味。</p>

赝品就是赝品，假的就是假的！</p>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之收入怀中？这一念头升起时，他感觉四肢都热了，瞬间有了当年小伙子才有的冲动。</p>

皇权之下，作为一个皇帝，想得到一个女子，不应该这么难的，不然做这劳什子皇帝有何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