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1 / 2)

    晏睢抵着孟渟的额头, 还在调整呼吸,孟渟怕晏睢听不明白他在问他什么, 他紧接着又再问了一遍。

    “你喜欢我这样吻你吗?”

    胡冲乱撞,几次差点儿被晏睢咬到, 这个堪称惊险的吻。

    晏睢看着孟渟, 扬起唇笑了笑, 又再肯定地点了点头, “喜欢。”

    吻有些过于惊险,可吻他的人实在是太喜欢了。

    孟渟点点头,又再啄了啄晏睢的脸颊,很是满意他的答案, 他拉开了被子,“快躺进来吧, 我们一起睡。”

    晏睢被吻出了些火气, 但也没到需要再洗一个冷水澡的地步。

    他起身将外套脱了,换上柔软的不会膈到孟渟的睡衣,又从另外一边躺到床上。

    孟渟倒是想挪过来,可他的伤口起身倒是没问题, 挪的话稍稍不好就有可能再撕裂了。

    “你挪过来……”

    孟渟偏过头, 眼睛看过来,就差从被子拿手出来招了。

    然而晏睢其实才堪堪躺下罢了, 根本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感觉到身侧之人的急切,他随即就挪了过去。

    一直挪到两个人紧挨着了, 孟渟满意了,晏睢才停住。

    孟渟偏头蹭了蹭晏睢的胳膊,也不再说话,偶尔抬眸看一眼晏睢,看看他有没有努力入睡。

    晏睢原本是有些倦意,可回来洗个澡出来,那些倦意就散了一半,方才那般热吻,到现在就真的所剩无几了。

    他侧过身来,手在孟渟的肩侧的被子上拍着,一下一下,半个小时过去,才睡醒的孟渟倒是被拍出了几分睡意,他眯着眼睛嘟囔着,“你把我拍睡,又想干嘛?”

    晏睢拍人的手一顿,眸光扫一眼孟渟那又困又郁闷的模样,无奈叹气,他停下拍人的动作,将孟渟拥得更紧了些,“没有要做什么,就是想哄你。”

    他怕孟渟伤口疼,会睡不好,这样哄人,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让孟渟好受多少,但这是他仅能为孟渟做的了。

    “哦,”孟渟应了话,他的头更偎近晏睢一些。

    “很多事情烦恼,所以睡不着吗?”

    晏睢对着孟渟几乎无法说谎,同样没有说谎的必要,他轻轻应了一句,“是有一点。”

    何婉和萧孜对于晏睢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身后的人才是他接下来要对全力对付的。

    “那怎么办呢?”孟渟的声音里多出了些忧虑,睡不着睡不好的痛苦,他可是生生忍受了一个多月,有多难受,他是有深刻体验的,他不想晏睢也这样。

    “不用……”担心二字晏睢还没出口,孟渟的手就滑到他睡衣的裤子里去了,目标明确,直奔目的地而去。

    孟渟抬眸看向晏睢,用严肃的口气道,“闭眼!”

    “不用,”晏睢又再重复一遍,他怎么能让受了伤的孟渟给他做这个,那也太混账了。

    “乖,你闭眼,”孟渟看严肃的语气不好用,立刻变软了些哄起了人,“只用手没关系的。”

    “闭眼,闭眼……”孟渟又继续强调了起来,晏睢不闭眼,他给他纾解完,他还睡不着可怎么办,孟渟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晏睢的手落到孟渟的手腕上,倒是想把他拉出来,可是他的身体比他本人要诚实多了。

    那只带长长细疤的手,很有标识度,只一碰,晏睢的反应就起来了,根本不用孟渟怎样撩拨。

    晏睢偏头看去,对上孟渟的视线,两个人的心跳同时乱了乱。

    孟渟眨眨眼睛,晏睢就靠过来,将他吻住了,这和之前孟渟为主导胡冲乱撞,肆意妄为的吻不同,晏睢为主导的吻,缠绵的同时,也有一种不容人拒绝的霸道,直达心门,让人心神摇曳。

    孟渟承受着晏睢的吻,还要分神将手上的动作继续进行,这对于他可是不小的考验。

    对于晏睢来说一样是如此,孟渟的手……不,应该是孟渟本人对于他来说,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吸引力,他根本不用撩他,只眼神对上,就能让他动情,就能让他想要吻人,想要将人彻底占有。

    按理说,他们早就过了蜜月期,可这样的感觉却一日比一日强烈,完全无法为晏睢主观控制、

    晏睢的唇离开,他的侧脸贴到孟渟的颈侧,按照孟渟不断给他强调的,闭上了眼睛,用视觉之外的感官去感受孟渟,感受他对他的心意。

    心跳加速,身体的热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他喉齿间的低喘不时溢出。

    听着的孟渟耳朵红了,脸颊红了,脖子也红了,但同时他也更卖力了。

    大抵他之前睡那么久养回来的力气又全在晏睢身上用光了,他收回手,眼睛闭上,也在哪儿喘气,不过却是给累的。

    晏睢爬起来,先给孟渟清理一下手,然后他又去浴室收拾了一下自己,才重新回来躺下,而之前还兴致高昂,到处点火的人又迷糊得差不多要睡着了。

    不过他迷迷糊糊要睡时,还是给晏睢叮嘱了一句,“晏睢,睡觉。”

    “好,晚安。”晏睢应了话,侧过身来,再次将人拥住,他偏头在孟渟的额头上吻了吻,然后才再躺好闭上眼睛,但经过这一番,晏睢也想不了其他事情了,

    如孟渟所希望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晏睢接下去几天都没去公司,就是有事情,他也只抽空去书房,打个电话,或者见一下赶来晏宅的王锋等人,其他时候,他按照他和孟渟说的,陪着他,守着他,等着他好。

    孟渟吃药依旧艰难,但他很坚强,也很努力,没有一次将药吐出来,晏睢虽然心疼,但他的慌乱和难过并没有再表现出来,倒是晏蔓嘉和王妈完全看不得孟渟如此,偶然撞见,那俩人一天眼睛都是红的。

    晏睢从房里出来,扬手让王妈进去,孟渟吃过药,体力消耗了一部分,又让晏睢给哄睡着了。

    “我去书房,一会儿回来。”

    “好的,”王妈应了话,就轻手轻脚地进到房间里去了。

    晏睢拿着电话到书房里,按照之前未接的拨回去,“舅爷爷。”

    晏睢口中的舅爷是黎城许家现在的家主,也就是他奶奶许淑音的亲哥哥许树旻,他和晏睢倒算不上陌生,晏睢十八岁之前每年暑假都会去黎城住半个月,那些时间他都是跟在许树旻身侧学习。

    可以说,晏睢如今这般能干,他自己的天资是一方面,许淑音和晏老爷子的教导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许树旻的点拨,不说两家亲近的亲戚关系,单单许树旻教导晏睢这么多年,于晏睢就有师之恩。

    “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吗?”许树旻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儒雅,像古时候书香世家里走出的真正儒生,斯文有礼,但同时也不能否定他话语里的能量。

    “知道。”晏睢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就是许树旻不打电话,他也会联系他的。

    “为什么针对闫家?”

    闫家可不是海城里的哪个世家豪门,它的根在黎城,是除许家之外,最是显赫的家族,近几年甚至有说法,四大顶尖豪族只怕变成五大,这多出来的指的就是黎城的闫家。

    但能让许树旻打这个电话,是因为晏睢这几日的动作明显是在对付闫家。

    闫家除了是近来相当强势的家族外,它曾经还是黎城许家的附属家族,闫家现在的家主是许树旻的发小,是晏睢祖母许淑音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两家关系相当亲近。

    晏睢到黎城许家时,也跟着许树旻见过闫家的家主闫韫生,一个看起来相当低调的家主,但闫氏在他手中这么些年,发展远远超过他的父辈和祖辈,可见他的能力并没有那般低调。

    “海城的事情,舅爷爷应该都知道了,”晏睢保持着语气里该有的尊重,但其实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波动,他看向窗外的草地,眼睛微微眯了眯,“从何婉手中买下股票的是闫家。”

    “当年我接手晏氏,在暗中挑动旁支的人也是闫家,”若当时晏睢能力不够点,晏氏也不会有现在的晏氏,四大顶尖豪族或许还是四大顶尖豪族,但这里面却不会有海城晏氏了。

    许树旻那边沉默了许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他却没有开口和晏睢多说,只一句相当简单的话,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了。”

    但晏睢也只要他这话就够了,他不需要他背叛发小背叛多年好友来帮他,他只要他两不相帮就可以了。

    至于闫韫生为什么会对晏氏出手,这很容易猜,从家族上来说,闫氏甚至任何一个有些资历的家族都会想要更上一层,吞并晏氏明显容易让它达成这个目标。

    从情感上来说,晏睢的爷爷夺走了闫韫生青梅竹马的爱人。

    但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们各自娶亲生子,就是曾经再恨,闫韫生也不至于如此,真正能让他出手无情的还是因为利益。

    晏和闫听起来,相当相似,可为什么就不能是闫呢?

    这只怕是闫氏家主闫韫生此生最大的执念了,当然要想查到他,对于晏睢来说相当不容易。

    闫韫生老而成精,行事滴水不漏,藏得极深,若不是晏睢突发奇想直接锁定闫氏为调查对象,他们或许得遭遇更大危机,才能发现是他,到那个时候,闫氏就也积累足够资本和晏氏来争一争顶尖豪族的位置了。

    晏睢放下电话,走回办公桌的位置,继续处理一会儿事情。

    他现在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黎城闫氏,还有北城萧家,但到目前为止北城萧家都没什么动作,好像他们不知道萧孜被晏睢和晏禹废了似的。

    晏睢也还没有针对他们的动作,他现在全力对付的是闫氏,晏睢虽然自信,但也没有自信到同一时段对抗两个家族的时候,尤其这里面还有一个和晏氏一样老牌和强大的顶尖豪族。

    但他也没有畏惧,或者畏缩,他在执意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了。

    又两天,孟渟在吃了五天药之后,古黎终于开口说他不用再吃药了,他的伤口基本愈合,还不能做剧烈运动,但下床走动是没什么问题。

    他终于又能回楼下来吃饭了,不过他要自己走,有晏睢在还是不被允许的,他被晏睢一路抱到了饭桌,吃过早饭,又被抱到沙发。

    孟渟也没有拒绝,他感觉得出来,晏睢很喜欢抱他,他也喜欢给晏睢抱,如此他就也想不到必须拒绝的理由了。

    晏睢将孟渟放下,孟渟立刻在他的脸颊边吻了一下,“你忙去吧,毛球大黄陪着我呢。”

    晏睢揉揉孟渟的头发,又再他的唇上吻了吻,这才直起身体,“我就在书房,你随时可以进来。”

    “好,”孟渟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又拥了一下晏睢的腰,这才放开。

    他目送晏睢等他的身影完全不见,他才将目光收回来。

    “毛球,大黄,我们都要乖乖的,不能给晏睢添乱。”

    晏睢并没有告诉孟渟太多,但他也没有刻意瞒着孟渟,他们二人之间不需要有什么为了对方好,而要刻意瞒着的事情。

    孟渟看了好一会儿电视,晏禹才推着何樾从房里出来,他们吃过早饭之后,何樾到沙发边陪孟渟一起看电视,晏禹有事要出去一趟,他去接人。

    巴特博士在今天就能抵达海城,未免不必要的意外发生,晏禹决定亲自去接。

    而平时早该下来的晏蔓嘉,等他们都走了,她急匆匆就楼上下来,却是换好了衣服要出门的模样。

    “我去见一个神经病,中午饭我会回来吃。”

    晏蔓嘉留下这个话,带着司机和保镖就走了。

    晏蔓嘉口中的神经病,孟渟也听她说过了,就是有一个人特别喜欢她的画,专门赶来海城和她协商,可把晏蔓嘉给气的,但是孟渟还挺为她高兴的。

    毕竟晏蔓嘉画不好,人家也不至于这般执着啊。

    孟渟回头对上何樾看过来的视线,他笑了笑,“姑姑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但还是很可爱。”

    何樾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蔓蔓很喜欢你。”

    孟渟轻轻点了点头,他把毛球放到何樾怀里,然后他转身抱住大黄,给大黄顺毛。

    何樾看着怀里被塞的小东西,轻轻笑笑,也给毛球顺毛起来。这两只宠物和它们的主人很像,乖巧可爱得很。

    晏蔓嘉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到孟渟名下的咖啡厅,见到了那个执意要买她画的人,在电话里听出是个男的声音,说是评选方的评委,还是闻名已久的大画家,晏蔓嘉按照她的了解,就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

    “你是阿莫斯?”晏蔓嘉见到了本人,语气还带着些怀疑,她现在还称不上画家,但对于美术界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阿莫斯的作品就在前不久的拍卖会上被炒到了五百多万的价格。

    晏蔓嘉还专门去看过他的画展,他作品的价值还没达到极限,等过些年,估计还能被炒出更高的价格,但他对于他本人的信息保护得比较好,晏蔓嘉一直以为他和她年纪差不多的。

    “对,我是阿莫斯。”

    他认了,晏蔓嘉又瞅了他好几眼才坐下,看着和她家晗晗差不多的年纪,就算更大也不会比晏睢大了,她果然是老了。

    “你居然这么年轻……”晏蔓嘉很受打击,长江后浪推前浪,她就是那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啊。

    阿莫斯笑了笑,“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

    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打算心虚,他目光扫到手腕上的手表,也不打算多浪费时间。

    “我愿意出一百万的价格买你的画。”

    晏蔓嘉看着他心里头不断嘀咕了起来,要说一百万,她的家世也不可能缺这个钱,可是用她自己的画赚一百万,晏蔓嘉还从来没有过,她嘀咕着还是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行,”但她又加了一句,“那并不是我最好的作品,你喜欢我的画,可以看看别的,你随意挑一副,我都卖给你。”

    说实话,让阿莫斯追着买她的画,晏蔓嘉还是觉得挺有面子的,那副是给孟渟的生日礼物,不能卖,其他就都好说了。卖了钱,她要给孟渟和甄晗买礼物,晏蔓嘉想着有些振奋。

    阿莫斯接过晏蔓嘉带来的平板翻看了部分,还是摇了摇头。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买你那幅画是想把它给我母亲当生辰礼物,画中人的感觉,我很喜欢,除此外,他和我母亲还有几分神似。”

    如果不是他母亲几乎闭门不出,也没有照片流露在外,他都怀疑晏蔓嘉是照着她的模样画的。如果不是,那就更能说得上是缘分了,所以他才这般执着,一定要把画买到手。

    晏蔓嘉讶异地挑了挑眉梢,又仔细得看了几眼阿莫斯,最后她也摇摇头,“画上的人是我的家人,我也是要送他当生日礼物的,还真是不巧了。”

    应该说真是太巧了……阿莫斯要当生日礼物送人,她也是如此。

    晏蔓嘉都这么说了,阿莫斯再追着不放,不仅无礼,也无用,他看得出来晏蔓嘉并不缺钱,就是再提高一倍的价格都打动不了她。

    他低头看着平板上晏蔓嘉的画,继续划开几下,但随即他的手指顿住,又往回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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