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原本以为这师徒三人可能的确有异于常人,却并没有多少本事,刚打算等女鬼再靠近一些的时候就出手,却不想明明好像没看到那女鬼的鲁大师,用一把上面有朱砂刻符的桃木剑精准的朝那女鬼所在的方向刺了过去:“身具功德之人,岂是尔等可谋算,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若有遗愿未了,尽可道来,若你一意孤行非要谋害他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当那一把桃木剑刺出去的时候,祁云敬等人虽看不见厉鬼,却明显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风的涌动。一旁的温然清楚的看到剑身上用朱砂雕刻的符文散发出一阵红光,这红光不但驱散了部分的阴气,就连女鬼都似乎忌惮三分的后退了两步。
温然顿时眼睛一亮,没想到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把桃木剑,竟然是一个至阳的法器。有法器,那这女鬼就好解决多了。
去路被挡,本就因来了一群天师而暴怒的女鬼更加狂躁起来,鬼气翻涌之下,屋内的温度骤降,这个冷还不是肤感的冷,而是一种好像从自己骨头缝里渗透出来的冷。
除了那师徒三人之外,颜哲有鲁大师给的东西护持自身倒也还好,祁云敬本身就金光护体,阴气还没靠近他三米距离就直接被驱散了,他也是最没有感觉的一个,只有管家,本就年纪不轻,又曾经接触过那双绣花鞋,这会儿整个屋子鬼气弥漫的,他受影响最大。
祁云敬一直注意着屋内众人的反应,见管家脸色发白,整个人无法自控的微颤,眉头一皱,整个人靠了过去,他记得温然说过,他命格特殊,神鬼不近,虽然不知道温然说的是真还是假,但这会儿他希望自己能为管家抵挡一下那些不好的东西。
等祁云敬一靠近,管家顿时觉得温暖了几分,刚刚那种彻骨的寒冷几乎是瞬间就被驱散了。
刚准备将八卦镜递给管家防身的温然见状便顿住了脚步,他的八卦镜需要灵力驱动,放在普通人手里只能被动防御,还不如跟在祁云敬身边更安全。
女鬼无法靠近颜哲,又不断的被那个天师逼退,整个鬼瞬间暴怒而起,周身的鬼气引动着气场变化,屋内一些不太坚固的物品瞬间粉碎炸开。
若是像温然这样能看到其实倒还好,人的恐惧往往来自于未知,当你什么都看不到,但身边的一切都在往不好的方向变化,那这场景自然就令人感到惧怕了。
谁也不知道此刻那女鬼在哪里,会不会下一秒就掐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来,更甚至是不是此刻正在自己的背后阴冷冷的注视,这份惶恐不安加上屋内的温度骤降,让此刻屋内心理承受力最低的颜哲脸色苍白如纸。
为了不让自己陷于被动,鲁大师手决一掐,嘴里语速极快的念了一段口诀后,双指并拢往双眼上一抹,等再次睁开,屋内那些寻常人无法得见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同时他也看清了女鬼的身影,见它脚下蔓延出深红血海,就快要将整个屋子全都弥漫住了,几乎是惊吼一声:“不好!”
这一吼本就让什么都看不见却又身处其中,内心惶惶的众人悚然一惊,康时立即拿出两张符箓往抱团的祁家人靠拢,他道行不够,若是此刻借助符箓开了天眼,那待会儿遇到什么事再激发符箓护身就有些困难了,所以只能通过四周的阴气感应女鬼所在,见师父去对付女鬼了,他自然要护住屋内这些没有自保能力的人。
鲁大师虽然心中已有预感,这厉鬼绝对不是那么轻易能对付的,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开口:“无故伤人有伤天和,你留存人间百年,自当知晓其中利害,你若有冤情,执念不散,尽可言明,我等虽为天师,却也不是那般善恶不分之徒,但你若枉害无辜,当心天理不容!”
回应鲁大师的是厉鬼突然变得尖利的指甲,还有暴长的头发,屋内的阴风风势渐大,将女鬼长到离谱的头发吹得犹如狂魔乱舞,衬着身后那一边如海的血红,妖异异常。
鲁大师入行半生,所降服的厉鬼不知凡几,即便是这等百年的,也有一手之数,可是这种凶厉中还透着一股妖异的,这还是第一次见。
天师的直觉告诉他,绝不能让这漫天的血红将他们所处之地全部侵蚀,否则别说是他,就连满身功德的祁云敬也难逃厄运。
见言语无用,鲁大师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逼退女鬼,一边用力的将大徒弟往外一推:“快带着你师弟和他们走!”
这种时候若还嚷着师父不走我不走那就纯属傻逼了,康时二话不说,扛起已经人事不知的师弟推着颜哲等人往外跑:“走走走快走!”
祁云敬他们虽然看不到屋内红的妖异的场景,但就这几秒钟的时间,鲁大师的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品划破的血痕,可见那厉鬼的厉害程度,他们既然没有那个能力帮忙,这时候自然也不会托大的强行留下。
只是还没等他们跑两步,脚下瞬间生出一股阻力,拦住了颜哲的去路。颜哲一个不慎,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祁云敬扶着管家在走,那厉鬼对他有所忌惮,祁云敬与管家走的畅通无阻,回头见颜哲摔在地上也并没有停下脚步,既然鲁大师说屋内危险,那就没必要让管家留下承担这份危险。
这也是他大意了,在他曾经二十七年的人生中,从未发生过这么不科学的事情,以至于哪怕他相信家中闹鬼了,但也并未将这件事如何看重,只想着可能是颜哲不小心冒犯了已逝之人,寻个天师当中间人,道歉也好赔偿也罢,总能有个解决的办法。
没想到这厉鬼竟然如此厉害,看样子,这是不要颜哲的命誓不罢休的架势。
因为要在家里处理一些灵异事件,祁云敬特意安排了家中的佣人放假,此刻只有一个司机侯值,屋外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司机正怔怔的看着突然狂风大作变脸的天气,听到声音回头,见老板竟然有些狼狈的跑出来,连忙冲上前去:“老板?”
祁云敬将管家推上车,随后看向康时:“哪里可以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