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地道,“快回去吧。”</p>
从上房出来,随喜领着夏兰走回望春苑。</p>
在经过关珍喜的院子的时候,有两个人影窜了出来挡她们面前。</p>
夏兰提高手中的红灯笼,大声喝道,“谁?”</p>
接着灯笼的灯光看了过去,随喜笑了起来,“原来是二姑娘的丫环啊。”</p>
关珍喜从门内的暗处走了出来,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随喜,那脸庞在微暗的光芒下,竟显得有些扭曲,“你是不是又要回来搞得家犬不宁了?”</p>
“家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安宁了,只有你觉得不安宁了?”随喜笑着反问。</p>
关珍喜恶狠狠地瞪着随喜,被她讽刺是犬也忍耐下来,“关随喜,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娘到底欠了你什么?”</p>
“你说,郑淑君欠我什么?”随喜的笑容收了起来,眸色清冷地盯着关珍喜,声音轻轻地问着,在这夜里显得有些森寒。</p>
“是爹要娶我娘的,我娘进门之后也不曾害过你,就算得罪过你什么,这些日子你不是已经讨去了吗?”关珍喜想起刚刚母亲躲在屋里痛哭的情景,心里一阵的难受,她从来没看到母亲那么伤心痛苦过,虽然是关炎波伤了她,可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关随喜</p>
“不够”随喜冷冷地叫道,一步一步地逼近关珍喜,“关珍喜,你们欠我和我娘的,就是用这辈子来还都不够”</p>
“你果然是来报仇的”关珍喜失声大叫,“你到底想做什么,做什么难道要逼死我娘你才会收手?”</p>
“死?”随喜笑了起来,“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我们等着瞧吧,关珍喜,你会后悔你自己姓了关的。”</p>
说完,随喜冷笑了一声,推开挡路的两个丫环,带着夏兰在关珍喜面前扬长而去。</p>
关珍喜气得全身颤抖,心底深处不断地冒出恐惧的寒意,第一次,她竟然觉得这个关随喜太可怕了,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p>
回到望春苑之后,随喜在临窗的软榻歪了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关家接下来可真要热闹了啊。</p>
“姑娘,喝口茶吧。”夏兰给随喜送上茶。</p>
随喜对她笑了笑,接过茶盅喝了一口,舒服地喟叹一声,“你刚刚看到郑淑君的脸色没?等郭静君回到这个家里,她才更要难过,论姿色论手段,她未必是郭静君的对手。”</p>
“姑娘,郭姨娘真的有了?”夏兰疑惑地问道,姑娘明明没真的医治她的身子,怎么突然就说怀孕了。</p>
“大夫不是诊脉了吗?既然是喜脉,那自然就是有了。”随喜笑着道。</p>
“能不能生下来才是问题。”夏兰笑道。</p>
随喜笑眯了眼,“我们隔山观虎斗就行了。”</p>
“奴婢去吩咐小丫环抬水进来给您沐浴更衣。”随喜十分爱干净,身上有一点汗水都会睡不着,虽然之前已经沐浴过一次,但睡前也总是会再洗一次身子。</p>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站在门廊的随喜便看到正院方向和旁边的院子都亮起了灯火,隐隐有声音在风中传来。</p>
郭静君再一次回到这大宅来了。</p>
“睡觉了。”随喜转身走进屋里,心情从所未有的好。</p>
另一厢,坐在窗前默默淌泪的郑淑君突然就听到外面一阵声响,她眼睫微微一动,心里明白,是那个女人回来了。</p>
她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庄子那边还有个郭静君。</p>
她更没想到,关炎波会瞒着她到庄子里那边找小妾欢爱,如今还让她有了身孕,风风光光地回来了。</p>
这到底算什么?关炎波到底将她当什么了?</p>
以为只要没有了罗惠云他就会对自己一心一意,没想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他能为了她抛弃糟糠之妻,又怎么不会为了别的女子不要她?</p>
可自己付出了那么多,难道就这样认输了吗?</p>
她不甘心绝不甘心</p>
绝对不会让郭静君得逞的,还有关随喜那个小贱人以为利用郭静君就能将她打败吗?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就这样低头认输的,哼,怀孕了又怎样?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谁知道不会有意外发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