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你们杀人了!明明说要放人,明明说我们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就放人,你们凭什么杀人!”
木允文一身血地看着木志存在轮椅上咽了气,回头扫了一眼周围惊惧不已的木家人,用手背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嗤”了一声。
“我哥说的话,有效。但是我并不存在于游戏规则之内。”
木柳如何能不同木允文为何暴怒,一直冷眼看着木家人狗咬狗的木柳却在这时候胸口一暖,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允文,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木允文愣了愣,不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木柳。
“可是,哥,木关远还活着。”
“无妨。该死的终究会死。”木柳对溟卫打了一个手势,自己自顾自走出了正厅。
木允文从来就不敢不听木柳的话,看着木柳走出去,只能狠狠盯着被溟卫压制着的木关远一眼,磨了磨牙,一甩袖子走了。
两人走后,正厅大门随即被关上,尖叫声、痛呼声几乎将正厅的屋顶掀掉。
鲜血洒在窗户上,门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木柳带着木允文走到一颗合欢树下,才拿出一方帕子递给木允文。
“擦擦。”
淡蓝色的帕子,没有一点花纹,只带着一丝淡淡的茶香。
木允文接过帕子,却没有动,垂着头看着帕子许久,才语气有些闷闷的。
“对不起,哥。”
“对不起什么?”木柳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甚至也没有多看木允文,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此时木允文情绪的汹涌。
“我一直记错了。我误会是你把我丢进蛇窝,还一直怪你。”
“你只是受了惊吓,病了一场,忘记了许多事。有何对不起的。”
“可是......哥你为什么从不与我说这些事。哥,你带我逃离木家,还将我带大,却一直被我误会冤枉,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吗?”木允文抬起头看着木柳。
木柳缓缓侧过头,微微高出木允文半个头的他,永远带着一股向下看的感觉。
“你自小太皮。母亲过世之后,便没有人可以压住你。能让你怕我,也不是什么坏事。”
“.......哥!”木允文差点被噎死。
满腔的悲伤愧疚,他要表达的可不是这些。
木允文希望他哥可以骂他、打他、教训他,而不是现在这样一点波澜也没有,完全不在意。
“木家重建,已经没有当年的一点痕迹了。母亲当年身死,我也没能护住她的尸首。母亲曾与我说过,这树是她幼时栽下的。你磕个头,我们便走吧。”
木柳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
自从出了正厅,那一身的肃杀也全然消失,木允文甚至已经完全看不透面前的自家大哥。
他甚至怀疑,他哥真的是人吗?真的有人的七情六欲吗?为何会这般冷静。
木柳见木允文没有动,又看了木允文一眼。
“愣着做什么,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