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负山暗暗想着,突然,大厅传来“”的响声,靠墙的落地大钟足足敲十下,证明这是晚上十点整。
响声吸引全部人的注意。
孟负山发现,进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大厅巨大黑色高台上,徐徐升起一张赌桌。
戴着白手套的荷官上台,对着大厅里的人团团躬身,接着,高台左右的楼梯上,各走上来一位领着女伴的戴面具的男人。
左边的很胖,右边的很高。
们在各的位置上坐下,人群忽地骚动起来,像风吹浪潮,一浪高过一浪,一切都预示着即将有个激动人心的事情要发。
这时,高台背后的ed大屏幕亮起,上面显示:
赌局方式:骰宝
接着,画面切换到赌桌之上,将并将桌子周围的五个人一齐拍摄进。
只见白手套的荷官摇动骰盅,接着双方下注,高个下大,胖子下小。双方的桌子上都有花花绿绿的筹码,但奇怪的是,筹码不堆在男人面,反而全堆在和们一起入座的女人身。
骰宝赌大小,这是个概率事件,双方有输有赢。
从高台开始赌博之后,周围的赌桌全部停,原本分散在周围的赌客全部集到高台周围,围观着这场赌局。
赌局开始没多久,双方的筹码还都多着,可看客们依然不耐烦,下起鼓噪催促的声音:
“赌个大的”
“是个男人就不要磨蹭,快”
“相信己,幸运今天在你身旁”
大厅里此起彼伏的声音就像是一丛丛火焰,点燃在高台上两个对赌的人的理智上。
高个沉不住气,率动手,手臂一挥,将堆在女人身的筹码全部推到桌子央:
“梭哈,一把定死”
高个旁边的女人似乎很紧张,一不小心,打翻手边的杯子。
但杯子摔碎的声音再热闹的大厅几乎微不可闻。
胖子迟疑未决,频频看向身旁女人,旁边女人的双手紧紧抓住的胳膊,这引发大厅其人的不满,众人冲胖子大喊“孬种”,荷官彬彬有礼的提醒:“,上黑台就必须赌。”
孟负山立刻明白过来,这个高台上的规矩是,上的双方一定要赌到最后,或者筹码全输,或者筹码全赢。
们的筹码价值多钱
胖子坐立难安,最后还是一咬牙,将胳膊从女人手里抽出来,把桌面上的筹码全部推到桌子央。
们依然赌大小。
荷官摇骰盅。
高个选大,胖子选小。
五秒倒计时,骰盅掀开,三个骰子,一个六,一个,一个二,总数十二,点数大。
胖子输。
大厅里蓦然爆发出响亮的呼声。
呼唤来面八方,好像每个呆在大厅里的人口冲出。
ed大荧幕将一切展示清晰明白,孟负山看见,荷官展示过结果后,一按桌面的按钮,胖子身旁的女士座位的背后,突然升起个半圆的玻璃罩子;同时间,几条束缚带将女人牢牢绑在椅子上。
凄厉的尖叫蒙眼女人口冲出。
但这样的尖叫,依然不能冲破厅堂里有贵宾营造的高昂的声浪。
声浪之,荷官从赌桌底下抽出一柄银色的手枪,毕恭毕敬地交给高个子。
高个子粗壮的手,抓上手枪。
银枪在的掌心显那么精巧,又那么迷人,水晶灯的细闪似乎投射到枪支身上,它在荧幕之是如此的绚丽。
高个子脸上浮出一股潮红,潮红暴露在外的下半张脸上汇聚,拿着枪,朝胖子身旁被束缚住的女人比划着;反观对面的胖子,死灰着一张脸,茫然若失站起来,闪闪躲躲,远离身旁女人
接下的一幕会是什么
一股凉气孟负山脚下冲上脑海。
死死盯着方。
难道难道
“砰”
高个狞笑地扣下扳机,枪响,像烟花一样的声音带着烟火一样的效果。
子弹击胖子带来的女性。
从胸膛射入,穿出后背,激射出一蓬鲜血,在其身后的玻璃罩上溅出扇形。
蒙着眼的女人没有立刻死,她的身体在椅子上抽搐着,越来越多的血从她背后蔓延出来,她口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任何一个物濒死的哀鸣。
短短几分钟,没有人动。
直到流淌的鲜血带走女人最后一点命。
鲜血浸满座椅,她彻底不动。
现场,有围观着的人口,响起一阵叹息。
接着,是一阵欢呼,一阵哄笑,一阵野兽般的嘶鸣
厅的气氛已被鲜血和死亡推到最高潮,胜利者志意满,失败者垂头丧气
“一切就是一切。包括她的身体和她的命。她是你们的筹码,是参与赌局的必备条件;是你们的替身,在黑台赌局里为你们献出命。”
旁边忽然传来苍老的声音。
孟负山打个激灵,骤然转身,看见一位瘦小的老头站在旁边。
老头六十多的样子,是厅堂里除那些侍应那些女人之外唯一一个没有戴着面具的人。花白的头发里夹杂黄色,像是黑色素半褪不褪的结果,脸上戴着副单边金框镜片,镜片之外的那只眼睛,炯炯有神,可是被镜片覆盖的另外一只眼睛,却笼罩着一层灰翳,黯淡如同孟负山来时看见的那条鱼。
冲陈家树伸出手,和善可亲。
“鄙姓柳。”
就是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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