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要交代的了,温忆寒挥挥手让他出去。
“孙儿告退。”
温言对祖父又敬又怕,在祖父面前从来不敢摆出玩世不恭的态度来。
“你父亲呢?”
提起温良恭,温忆寒眸子里尽是嫌弃,但毕竟是自己的独子,虽然扶不上墙,偶尔还是会问一句。
温言顿了顿,犹豫着小声回道:“父亲,好像出府了。”
“他去了哪里?”
声音冷下来,对他的隐瞒显然很生气。
“去了花街……”
温忆寒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扔了出去。
“混账!来人,去将那个逆子给我抓回来,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温言趁机从书房里退出来,心情沉重。
父亲和母亲感情不和,自从有了他之后,便再也没有踏入过母亲的房门。日日留恋烟花之地,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后来索性不管了。
印象中除了祭祀的时候,两个人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空间里面。
母亲是祖父给父亲选的,初时,祖父还会教训父亲,后来,也不管了……
温言叹了口气,每次回到家里,他都不自在得很。
若是以后也过上这样的日子,他倒是宁愿出家……
可惜,他连出家都是奢望。
回到房间里,看到墙上挂的画。画里的他潇洒从容,不免自嘲一笑。整日像被人掐着脖子,哪里能潇洒起来呢……
他又开始想念了无那个老和尚了,老和尚虽然喜欢折磨他,还美其名曰劳其筋骨……至少在他身边,他还自由些……
院中的桃花开得正旺,温言眼睛亮了亮,老和尚自己不能喝酒,却每年酿酒。
再过几天,上山蹭桃花酒喝去!
第二天上午,言诚书在御书房接见了突厥王子帖木儿和公主塔丽。
帖木儿又提出了和亲一事。
“塔丽公主明艳动人,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若是不嫌弃,朕的幺子叙卿今年十六岁,可与公主相配。”
和亲人选定了三皇子言叙卿是昨晚就商议好的,以皇子的身份迎娶突厥公主,人选上,帖木儿并没有不满。
于是回道:“吾妹自有受尽宠爱,性格娇蛮,承蒙皇上与三皇子不嫌弃才是。”
“哥哥……”
见自家王兄拆台,塔丽公主娇呼一声,满脸娇嗔。
她的长相明丽,娇艳动人,深邃的湛蓝色眼睛一眨,立体的五官上染上一抹红晕。
食色性也,古人有云,秀色可餐。
气氛轻松融洽,言诚书赞道:“公主这是真性情,不算娇蛮。”
好像真的是给孩子们谈婚论嫁的家长一般,言诚书看塔丽公主,觉得和自己的幺儿也算是一桩良缘。
于是心情很好的吩咐道:“钟德,去将三皇子请来,今天中午一起招待贵宾!”
钟德应是,很快派小太监去找言叙卿了。
夜里下了一点春雨,将枝头的桃花瓣打落,粉色的花瓣落在泥土里,看着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