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子,我们后会有期吧。”
言叙傾张了张嘴,看着她决然转身的背影,消失在街头。
张开的手掌什么也没握住,他很想问一问自己给她的玉佩她是不是保存着,很想说,如果有一天需要他了,可以到京城找他。
少女的心思比他想象中的敏感多疑。
摇头轻笑一声,他自己牵着马,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他一向看的开,有缘自会再见。
胡嘤嘤回到驴肉火烧的摊子前,男人还没收摊。
她手上拿着一根青色的丝带,说道:“这条丝带是你女儿的吧,刚才我们走的时候,不小心挂在我头发上了,走了很远才发现……”
中年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忠厚道:“一条丝带,哪儿值得姑娘再跑一趟。”
胡嘤嘤意有所指道:“我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丝带,前两天出去玩儿的时候丢了,刚才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是我自己那条。后来想想,我早就换过衣服了,不可能是我的。”
“吃饭的时候,见你家姑娘头上戴着,所以就送回来了。”
男人表情变得严肃,胡嘤嘤对着他笑了笑。男人沉声道:“丫头的丝带丢了,哭得伤心,孩儿他娘带着孩子们回去了。我这边还有点活没做完,姑娘若是得空的话,可不可以帮忙把丝带送到我家里?”
“我请姑娘吃烧饼。”
“那感情好……”
两人一拍即合,男人告诉了胡嘤嘤他家的位置,顺带还给了她一个大烧饼。胡嘤嘤拿着丝带,啃着烧饼,往他说的位置去了。
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
胡嘤嘤找到一个小巷子,来到男人说的那家,上前轻轻叩了三下门。
里面有女声警惕问道:“谁呀?”
胡嘤嘤答道:“胡笳。”
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里面的人侧身让开位置。她踏进小院,看到了一个熟人。
“胡笳妹子,别来无恙。”
那天晚上天黑没看清对方的样貌,但是对方一开口,她就听出来,眼前的少女正是薛琴。
于是嘴甜的喊道:“薛琴姐姐。”
“你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回去有奖励哦……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争取。”
说着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屋子里。
屋子里还有一个陌生的灰衣男子,看见她完好无损,明显松口气。胡嘤嘤挣脱开薛琴,跑过去在对方脸上仔细瞅瞅。
“师父啊,你到底有多少张皮?每次见你都不一样。”
此人正是她的兵器师傅,这段时间要不是有他天天没日没夜的折腾她,她还不一定进展这么快呢……
不过她这个师傅不苟言笑,总是不说话,也很无趣啊……
胡嘤嘤转向薛琴,在她脸上看了看,没发现易容的痕迹。
“薛琴姐姐,人跟人相处要坦诚,你这张脸……是不是真的?”
薛琴哈哈一笑,手指在脸上点了几下,取出几根金针,恢复本来面貌。
胡嘤嘤瞧着她生的唇红齿白,面若桃花,一双眼睛会说话一般透着灵气,当即赞道:“薛琴姐姐真是个美人。”
“就你会说话。”薛琴手指在她额头上一点,认真道,“本来这次的任务是安排我去,可我的缩骨功练得还不到家……我便推荐了你。”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能听出来语气还是很担心她的。
胡嘤嘤并不介意,哪一次执行任务不会受伤?权当是锻炼,并且她还希望这种机会多一些。
“过程虽然凶险了一些,但好歹全胳膊全腿的活着回来了,我的伤不要紧,薛琴姐姐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
薛琴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才松了口气,坚定道:“胡笳妹子,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
灰衣男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薛琴矛头对准他,说道:“喂,还装什么呢?我们都坦诚相见了,你就没点表示?”
胡嘤嘤看过去,灰衣男子也看过来,并没有坦诚相见的意思。
薛琴脸上狡黠的神色一闪而逝,猛地伸手戳上他的脸,想将他脸上的东西揭下来。灰衣男子若是那么轻易让她得逞,就不配当青衣楼的兵器师父了。
两人你来我往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打起来,胡嘤嘤往角落里躲了躲,看两人过招。不时动动手脚比划着,像一棵干渴的小树苗,抓住一切机会汲取营养。
薛琴年纪轻轻已经达到橙丝带等级,并不经常出现在她训练的地方。她日常所见,最高等级也就是黄丝带,但是他们只负责监管,并不下场示范,像这种高手之间的对决,她看得少。
屋子里空间狭小,有点施展不开,两人都是贴、身、近、搏,招式也都很“实在”,胡嘤嘤看得乐不思蜀,时不时还指点一下薛琴。
“薛琴姐姐,师父轻功好,下盘不稳,你攻下、三、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