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镜子看了看,又把金针取出来,恢复本来面貌。
不能两眼一瞎就往前冲,今天晚上得做点什么,至少要知道这桩案子进展如何。换上夜行衣,胡嘤嘤吹灭蜡烛,打开窗户。
因为贪便宜选的这家客栈比较偏僻,门前那条街上还有两串灯笼,偶尔有人路过,后面的小巷子就僻静多了,连着一片都是黑灯瞎火,也不知道是没人,还是都睡了。
听了听动静,胡嘤嘤从窗户翻身下来,隐没进黑暗里。
这会儿还早,茶楼酒肆里正是热闹的时候。绕开热闹,径直往京兆衙门的方向过去。
因为接连的灾情,衙门里还是灯火通明,进进出出忙的不行。
胡嘤嘤避开守卫绕进去,在院子里摸索一阵儿,见从前衙送出来的卷宗都送进前衙西边的一个小耳房里,然后送卷宗的人就空手出来了。
小耳房里亮着灯,窗户上不时划过人影,从外面看,小耳房只是门小,里面的地方很空旷。
胡嘤嘤从房顶上滑下来,顺着味儿,找到茅房旁边守着。
不大会儿,一个小厮跑过来,着急忙慌的脱衣服放水,胡嘤嘤趁他提裤子的时候溜进来,一掌将人劈晕,将人拖到僻静处,把衣裳扒下来穿到自己身上。
她选的这个小厮年纪不大,身形瘦弱,衣服她穿上稍微大一点,也不算太明显。
怕人醒了,胡嘤嘤从怀里拿出半截迷香,点着一头,把迷烟往小厮鼻子里吹了吹。这才起身绕到前面。
“这个是前天处理过的案子,拿去存档。”
桌上还堆了一堆没处理完的卷宗,坐在案后的师爷眼皮都没抬一下,听到有脚步声,把卷宗往前面一推,活儿就派了出去。
胡嘤嘤抱起卷宗,跑到刚才看见的小耳房里。
门口坐着一个人收录,收录指点她将处理好的卷宗放到最里面,按日期标好。
出来的时候,看着一排排架子,胡嘤嘤怯怯的说道:“大人刚才让我找几个没有处理的案子,交代的太急,我没听清……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会儿小耳房里就收录一个人坐着,起来伸了个懒腰,见她眼生,问道:“你家大人是哪个?陆师爷?”
衙门里一共养着好几个师爷,帮着处理一些案子。
这些师爷们基本上都带着小厮,他们的小厮是自己出月钱,所以不用跟府衙报备。今晚就是陆师爷当值。
胡嘤嘤嗯了一声,眼镜在一排排卷宗上扫过,急得快哭了。
收录见她年纪小,问道:“你家大人交代是哪一天的没有?”
说着起身在前面的柜子上看着日期,衙门里积攒了好些陈年旧案,都是些无头公案。
不过这几天这些案子的数量少了不少,因为朝廷各部都很忙,京兆衙门因为灾民闹得也很忙。京兆尹天天跑在外面,养的这些幕僚也不敢闲着,就排了班,将这些案子过一遍,差不多就画上符号,封存起来。
胡嘤嘤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六月初十那天。”
有确切日期,收录停在一处,拿起一份卷宗地给她。
“六月初十那会儿还没什么事情,那天就剩下这一份,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胡嘤嘤惊喜的接过来,道了谢,抱着跑出去:“我去问问我家大人。”
收录笑了笑,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大人们交代不清楚,或者是小厮们没听清又不敢问,都来这里翻找。
怕他们将卷宗翻乱了,一般都是他帮忙。
只是一件小插曲。
胡嘤嘤抱着卷宗,找了个地方一目十行看了一遍,又仔仔细细的将卷宗看了一遍。里面不仅有案子的情况介绍,还有调查过程。
调查的时候,沿着田柔的活动轨迹,一路上调查,人是在尚书府后门处不见的,守门的人当时还将人放进去。
然后就是守门的下人的口供,和各处院子管事没有见过田柔的口供。
人在后院里凭空消失了,事情牵扯到尚书府,就不了了之了。
可能因为是签了身契的家奴,所以也没继续往下查。
将各处细节记在心里,胡嘤嘤悄无声息的将卷宗扔到那位陆师爷的案几上,闪身出了衙门。
到成衣店顺了一身衣服换上,装扮整齐打扮成个小公子,手里拿了把折扇,大摇大摆的往京城最热闹的茶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