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好的人偶一大一小,是两个女子,胡嘤嘤拿起来看,两个人偶长相有些相似。
“这个是柔娘,另一个是小时候的你。”提起柔娘,温良恭的语气都是柔和的,“我现在雕的是如今的你,你跟你娘长得很像。”
胡嘤嘤看着他手中的人偶,柔娘的眉眼看起来只是清秀,算不得美人,但是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为什么不再雕刻一个自己,一家人应该在一起。”
温良恭猛然抬头,眼神里漾起星星。
“好,好,我这就弄……”
胡嘤嘤叹了口气,他这是把温言跟温夫人置于何地?难怪温夫人要对她和柔娘下手。
回到房间,胡嘤嘤坐到书桌前给薛臣写信,斟酌斟酌,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能说的都说了。
她只说薛青安全,没敢提他干什么去了,然后把自己的思念之情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说正事儿只写了两行,乱七八糟的写了五六张。
只等明天温言醒了交给他。
教养嬷嬷准时准点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每天晚上会给她准备药浴跟药膳,然后给她身上涂涂抹抹,这是温家给她的投资。
不得不说,这些方法确实让她变得越来越鲜艳了,但是隐隐的,她觉得这不是好事。
言叙倾也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纯良。
她把关键的字眼揉在给薛臣的那封信里,不知道薛臣能不能看出来。
等教养嬷嬷走了之后,胡嘤嘤惯例打坐,打坐之后再尝试着往书房靠近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突破防卫。
今晚温言喝醉了,或许能钻个空子呢?然而事实上,她也只能到书房外面,一靠近书房所在的院子,周围密密麻麻的呼吸声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沿着原路退回来。她也不气馁,收拾收拾睡了。
每天都在进步,慢慢总能看见希望。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床,摸到温言的院子里。
温言还没醒,正躺在床上睡觉,房间里却没有半点酒气,他身上穿着洁白的睡衣,收拾的干干净净,看来昨天并没有喝醉。
“我的信写好了,你不是答应我送信吗?”
她的信厚厚一摞,没有装信封,是知道他还要检查。
温言从床上爬起来,将信接过来,当着她的面翻翻看看,见都是一些酸不溜秋的话。
“行,先放我这里。”
胡嘤嘤问道:“那什么时候有回信?”
温言一副头疼欲列的样子,瞥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她还不走,抱着被子坐起来,把手上的信又认真看了一遍。
“五天,如果那边有回信,我让人给你送去。”
胡嘤嘤挑挑眉,从他房间里出来,算着时间,一来一回五天的话,薛臣所处的位置应该不出京直隶!
但是京直隶包括十来个府几十个县,除了稍微偏远一些的,五天时间太赶趁,其他的地方足够一个来回。
还得摸清楚信往哪个方向送去!
接下来两天看,胡嘤嘤尽可能盯着温言,他倒是经常出门,府里胡嘤嘤让金鸽盯着,她则悄悄跟着温言出府。
自打看见言叙卿的玉佩,教养嬷嬷并不敢对金鸽无理,有金鸽守在外面,倒也将人拖住。胡嘤嘤看着温言进了温香阁,想着跟上去怕被人发现,就坐到温香阁对面的小馄饨摊上。
“姑娘,来一碗馄饨?”
胡嘤嘤眯眼瞧着仍旧憨厚的卖馄饨的老翁。
“不用了。”
老翁的手虽然有老茧,却并不是干活的手,那是握过兵器的手,她就算在这里守到天黑也没有用。
温言在二楼窗户边看着她折身回府,与卖馄饨的老翁对视一眼,便转身回到雅间,轻笑一声,他这个妹妹竟然看出了老翁的身份,这份眼力可不一般。
胡嘤嘤在街上走着,一个乞丐猝不及防的撞上她,顺手将她腰间的荷包勾走。
“臭乞丐,敢偷老娘的荷包!”
胡嘤嘤想去追,却忽然从街上窜出来一辆马车,她躲过马车,只能看见一个背影,这个背影还有点熟悉!
“站住!”
她想了想,从人群中挤过去,朝着乞丐逃跑的方向追到一条小巷子里。
“胡笳姐姐!”
胡嘤嘤顺着声音看去,豆子将头上戴着的破烂草帽摘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能联系上薛卫吗?”
胡嘤嘤前后看了看,警惕问道。
“京城的暗网被清洗了,不过我们自己的人藏得很深,卫首领暂时联系不上,不过我能联系上薛常!胡笳姐需要我带什么话?”
胡嘤嘤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有人手的话,盯着温香阁,看有没有人出去送信,说不准能找到少主!还有,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三皇子跟温家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深。”
“我再打探到消息,怎么联系你?”
豆子只是个半大小子,扮演小叫花最合适不过,也不容易引人生疑。
“我会守着温香阁,在温香阁门口要饭,如果我不在,有急事的话去陈记酒楼门口画十字。”
“我不宜在此逗留,我先走了。”
胡嘤嘤从巷子里出来,好像很气愤的样子,在街边抓了几个乞丐,也没找到偷她荷包的那个小乞丐。
温言知道她出府,但是府上的人不知道,就是装样子,她也不能继续在街上逗留了,匆匆回府。教养嬷嬷每隔一刻钟就过来问问,金鸽只说她不大舒服,并不说她什么时候能练习。
正是半上午时间,教养嬷嬷抬头看看天色,站在廊下。
胡嘤嘤从窗户跳进房间,这两天她肚子确实有点不大舒服,隐隐的有点坠疼,这会儿刚一落地,只觉一股热流下来,她叹了口气,折身去了内室。
这下不用装病了,女人来月事,本来就是理由,虽然她不觉得难熬,却可以借此装一下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