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常已经在船舱里等着了,温言这一招甚合她的心意!
很久没见薛常,他现在胡子拉碴,不仔细看还认不出来。
“长话短说。”胡嘤嘤让候在一旁的月影去拿酒,等人都出去之后凑到薛常耳边说道,“我只知道少主大致方位,距离京城周边往返三天左右路程,还有,皇帝身体可能不行了,两个皇子内斗很厉害。皇帝有意三皇子继位,二皇子那边急了,想要除掉他。”
“这几天我再努把力让温言给少主送信,你们盯着温香阁,温家的消息都是从温香阁发出去的。”
薛常眼睛很红,从昨天晚上收到她的消息就没睡好。点了点头交代道:“你也小心。我们找到少主就给你递消息,及早从温家脱身。”
胡嘤嘤应了一声,把密封的竹筒塞给他。
身后的甲板上有轻微的脚步声,胡嘤嘤眼神一紧,示意薛常赶紧离开。薛常刚一离开,莫云就从外面进来,打量着船舱里的布置,见里面空无一人,不由蹙眉,刚刚他明明听见了呼吸声。
“这位姑娘,您要的酒。”
正此时,月影从里间钻出来,笑意盈盈的将手中的酒壶递给她。
胡嘤嘤摸摸腰间,没摸到钱袋子,转身看见莫云,朝着他腰间的荷包看去。
“莫统领,能不能借我一两银子,我们上了莲香阁的船,这壶酒只能拿银子买回去。”
迎着她坦荡的目光,莫云把怀疑收回去,解下腰间的荷包,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她。
“多谢莫统领。”
拿了酒,胡嘤嘤纵身跳下画舫,回到他们的船上,莫云几乎跟她同时落地,看着她利落的身形。
“小姐的功夫很好。”
胡嘤嘤就当他是赞美自己,颔首笑道:“多谢夸奖。”
两人几乎是同时落在甲板上,胡嘤嘤举起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
“再来。”
没有人真的去喝那一壶酒,胡嘤嘤给自己添了一杯荔枝酒,抿了一口,洗牌分牌。可能是比较倒霉,胡嘤嘤又输了。
“这次不能再选大冒险,太没意思!”
胡嘤嘤起身往湖中心的高塔看去,提议道:“兄长,我与你比上一场,看谁先到那边的塔顶,如果我先,游戏就到此结束,如果我输了,可以允许你问一个问题。”
只要她跟谭晏晏一组就必输,她今天已经输了好几局了。如果一直输下去,早晚要被问话。
温言瞧着画舫距离湖中心的小岛还有三五十丈宽,一百多米的距离,他游泳过去还差不多。
眼神瞥向莫云。
“跟我比没意思,我是胜家,你跟莫云比。”
胡嘤嘤回头看着莫云,不等他答应,抢先一步跳上栏杆。
“好,我先走了!”
她一个纵身跳向湖面,落地时脚尖在水里轻点,回头时莫云已经紧紧跟在身后。她从怀中摸出一枚飞镖朝着他的面门甩出去。
莫云侧身避开,被她一打岔,落后了她一个呼吸的距离。胡嘤嘤双脚一落地,就借力跳向树梢。
湖中心的小岛不大,只坐落着一座七层高的黑塔,胡嘤嘤踩着树枝攀上第一层,莫云已经追上来。暗算这种事儿做一次就行了,第二次对方就有防备了,胡嘤嘤提起一口气,在第一层塔的飞檐上借力攀上第二层。
莫云直接从地上纵身跳上第二层塔。胡嘤嘤只快他半层,等到半个呼吸之后,莫云看她一眼,从她身边往上。
胡嘤嘤直接抱住他的腿,将他往下扯,然后借力往上。
落后半层的莫云并不跟她计较,继续提气往上。不过这次他有防备,直接从胡嘤嘤侧面绕过去,到第四层的时候,两人已经打了个平手。
胡嘤嘤轻笑一声,改变方向向他扑过去,莫云侧身让开,胡嘤嘤扑了个空竟然失去平衡往楼下摔去!
莫云眉头一皱,伸手拉住她。
胡嘤嘤唇角笑意加深,一把抓住他的腰带翻了个身将他压在下面,纤细的食指落在他的唇上。
唇上淡淡的触感让莫云从未惊乱过得心脏砰砰跳动。那一刻,他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片白光,只能看见天空和往上飘散的黑发。
不知何时,唇上的触感消失,少女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黑塔的四楼,回头朝着他笑,然后转身纵身飞上塔顶。
莫云的视力恢复正常,轻轻翻转,双脚落在地上,抿唇看着塔顶上的少女。
言叙傾走在前面,温言和谭晏晏在后面跟着,三人同时抬头看向胡嘤嘤。温言一脸无奈,谭晏晏满眼崇拜的喊道:“温小姐,你快下来吧!上面风大!”
塔顶很高,站在上面,胡嘤嘤感觉自己离天很近,仿佛伸手就能摸到白云,风从指间流淌,吹起裙摆。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飞鸟,即将自由翱翔。
这种感觉很美。
塔顶比城楼还高,站在塔顶能越过城墙看向城外,俯瞰整个滕子湖。远处京城的热闹繁华仿佛距离很远。
“快下来吧!”
温言也冲着她喊道。
上面的风景太好了,胡嘤嘤舍不得下来,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光影里面。
莫云突然很像上去看看。
“属下输了,请公子责罚。”
温言唇角翘了翘,淡淡道:“她诡计多端,不怪你。”
胡嘤嘤恋恋不舍的从楼顶下来,今天大家玩儿的都很开心。
“中午我们去吃涮锅吧。李记涮锅很出名吧。”
既然出来玩儿,少不了吃吃喝喝,现在虽然才十月多,但是涮锅是什么时候都能吃的。她的提议让谭晏晏很心动。
其他两个人自然没有意见。几人一拍即合,一行人重新登上画舫。
胡嘤嘤的鞋湿了,金鸽拿出早就备好的鞋子给她换上。李记涮锅就在滕子湖畔,胡嘤嘤习惯性的抄起自己的碗盛了两勺芝麻酱放到言叙傾面前,又把他的碗拿起来给自己搭配蘸料。舀起一勺酱才想起来,她不是跟薛臣一起。
“那个,你……有什么忌口吗?”
三个人都看着她,胡嘤嘤把碗放下,情绪突然有些低落。言叙傾看着碗里只有芝麻酱,自己拿起来又到了点陈醋。丝丝酸味儿钻进鼻腔,胡嘤嘤皱眉看着他。
“我喜欢吃醋。”
他像是解释,又像是宣示主权。胡嘤嘤没吭声,温言帮谭晏晏盛了蘸料,有自己调配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