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书房的们从里面打开,温忆寒亲自送了大汉出来,两人就站在胡嘤嘤底下的位置,借着书房里的光,胡嘤嘤看见大汉长着一脸络腮胡,鼻梁高挺,果然是突厥人!
莫云往旁边让了让,大汉戴好斗笠跟着出去院子。
温忆寒转身去旁边的屋子换衣服,胡嘤嘤借机溜进书房,抓起桌子上的两封信,将里面的信纸掏出来,信封又原封不动的放好,快速绕到书房后面。刚躲好,温忆寒就折返回来,捏起两个信封放在火上烧了。
将大汉送出院子,莫云折回院子,看见书房的门开着,便进去问道:“公爷要进宫吗?属下去准备准备。”
“呵,野蛮之人的承诺最不能当真,等他们攻进京城,只怕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莫云就算有满腹疑问也不敢再问,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职责就是保护温公。
“你先下去吧,要是宫里来人,就说我病的起不来床。”
莫云恭敬应了声是。
胡嘤嘤揣着两封信,心脏莫名漏了两拍,宫里肯定出事了!
“谁!”
莫云的身形在话刚说出口的时候就消失在原地,胡嘤嘤顾不上暴露,猛然窜出去。守在院中的弓箭手朝着她的方向放箭。
胡嘤嘤身形一矮,从墙头跌落下去。整个府里的暗卫都被惊动。胡嘤嘤凭借着对这座府邸的熟悉,逃出温忆寒的院子。
莫云已经追上来,她不能亮出兵器,要不然肯定被他认出来。
剑光冷厉,胡嘤嘤左躲右闪,被他给缠住了,眼看着要被追上来的护卫包围。突然飞过来几把飞镖,将护卫们拦在后面。
长刀与长剑当的一声碰撞,擦出一片火花,江寒应浑身黑衣蒙面,一把捞住胡嘤嘤,接着这股力量,两人猛然后退,转身跳下墙头,落在街上。
莫云追上来,看着两条黑影消失,回味着刚才熟悉的感觉,转身折返回去,在刚才胡嘤嘤跌落的墙头找到一支箭,和一枚簪子。
将簪子收起来,只带了那支箭回去见了温忆寒。
“属下无能,没有抓住贼人,贼人来了个同伙,属下跟他交手,对方的功夫不在属下之下,应该是鹰卫。”
他一向不撒谎,温忆寒的目光瞥向被烧成灰烬的两封信,摆摆手让他出去。
就算有人听去了,也不过是空口无凭,影响不了什么。
箭头隐隐带着血迹,她是不是受伤了?
莫云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转身回到院子里站好,看着夜色,心思忍不住飘远了。
回到王府,江寒应拉下遮脸的面巾问道:“你去温府做什么?”
胡嘤嘤两根眉毛抬起。
“听见丧钟,怀疑宫里出了事,想回去问问,结果被误会了。”
一撮头发散下来,胳膊上还有一条血痕,她的形象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但是对比起她的镇定,这些都不算什么。
“假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还跟当年一样,以为我们都是傻子,温府的人不会发现是你?”
江寒应靠在桌子上,“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添乱了。睿王爷的处境不太好。”
胡嘤嘤反驳道:“只要抓不住我,事后我不会承认的,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宫里出了什么事?”
江寒应定定的看着她,明显是对她不怎么信任。
不过考虑过后还是说道:“皇上突然驾崩,但是还没有立太子,这几天,一直是睿王爷侍疾。”
他的提示让胡嘤嘤明白过来。
“如果,皇上要立恭王为太子早就立了,一直拖到现在,就是想立睿王。但是这个时候颁布圣旨,恐不能让恭王信服?”
江寒应点头道:“王妃聪慧,一点就透。这个时候,恐怕城外已经被大军包围了,宫里也不乐观,王妃竟然还有心思去招惹温忆寒。”
胡嘤嘤瞧着他一身轻松的模样,问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站在言叙倾这边,你都一点也不着急,我急什么?”
江寒应嗤笑一声。
“我自然不急,只要王妃不想着跑路,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什么意思?”
胡嘤嘤狐疑的看着他。
“不用装傻,你的薛少主今晚会来带你走,我的任务就是阻止他。而且我相信王妃不会跟他走的,毕竟,您可是皇上亲自赐的婚。”
“江大人好自信啊,就这么确定本少主会来?”
胡嘤嘤朝门口看去,就见薛臣孤身一人站在院子里。
她忍不住跑过去,被薛臣一把拉到身后。
“薛少主这不就来了吗?”
“江大人觉得你能拦住我?”
江寒应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抬起长腿迈过门槛,站在屋檐下。
胡嘤嘤知道他的底气在哪里,从薛臣身后站出来。
“能让我们单独说会儿话吗?”
江寒应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两只手按着刀柄上撑着地。
“你们随意,趁睿王爷不在家,赶紧叙旧。”
胡嘤嘤瞪他一眼,当着他的面主动牵起薛臣的手。
“少主,你跟我来。”
王府的守卫防卫最严密的地方在书房和主院,考虑着方便出府跑路,又方便说话,胡嘤嘤直接带着薛臣来到前院的小花园,翻过墙就是大街,四面八达,也不容易被包饺子。
这么看起来,确实有点像……那啥。
两个人站在小花园的亭子里面,四周黑灯瞎火,偶尔还能听见外面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少主。”
胡嘤嘤喊了一声。料到他也不会答应,黑暗中她又喊了一声,抬头看着他的轮廓,能感受到彼此的目光是看向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