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将手中的圣旨递给她,谭晏晏接过来打开,看到圣旨上赐婚的内容。
“我昨天就到径山寺了,今天一大早进宫讨了圣旨,皇上册封我为平西侯。”温言凑到她耳边嘚瑟道,“侯夫人的位置,不委屈咱们相府七小姐吧……”
谭晏晏踹他一脚,温言嬉笑一声躲过去。
“走吧,我带你出去逛逛。想去哪儿?”
温言把圣旨收起来,谭晏晏仔细想想,开口说道:“你陪我逛逛街吧,我好几年没有出来逛过了。”
“正好,我也很多年没回来了,我去安排马车?”
谭晏晏拉住他,摇头说道:“我们走路去吧。”
“也好。”
六七年没回京城,主街上变化很大,街道两边的店铺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些了,又新开了很多他们不熟悉的店。而且主街从这头延伸到那头,一眼看去全部都是铺子。
不仅主街上,往前往后两三条街上全部都是铺子。
五六月份天气已经开始开始炎热起来了,街上的人流却一点也不少,到最繁华的地段甚至要人挤着人才能过去。
一辆马车飞驰而来,温言护着谭晏晏往旁边躲了躲。
车里的人掀开车帘,正巧看见谭晏晏被一个男人揽着,当即命令停车。一个中年男子气冲冲的从车上跳下来,伸手揪住温言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揍下去。
温言护着谭晏晏往后退了退,那人一拳落空之后,大喝一声:“登徒子,你的手往哪儿放呢?”
温言一只手正揽着谭晏晏的腰,侧脸看着谭晏晏,就见谭晏晏瞪大眼睛看向来人。
“四哥?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谭家算是书香门第,唯一出了一个武将,那就是谭晏晏的四哥谭成斌。温言跟他从来没打过照面,一直听说他从小离家,在军中讨生活。
这会儿见他长得五大三粗。确实跟谭相不像。
“臭小子,你还不放开!”谭成斌喊了一声,温言只感觉耳膜快要被震碎了,赶紧松开手,“晏晏,还不快过来!”
“四哥,他是……”
“我管他是谁!”
“四哥,我们有赐婚……”
“晏晏,你别害怕,看你四哥揍他!”
“四哥!”
谭成斌轮着拳头朝向温言,街上的人不仅不害怕,还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温言跟谭晏晏两个人混在人群里,原本不太扎眼,这会儿被他一吼,全部都盯着他们看。
温言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功夫本来就高,这些年在军中历练,让他的招式更有攻击性。但考虑到对方即将成为他的舅兄,他手底下就让了三分。
两个人在街上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越打谭成斌心中越惊叹,忍不住开口问道:“好小子,你是哪家的?不用让着我!”
温言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将他打退好几步,才腾出来空回答。
“在下温言。”
“温……温家?”谭成斌顿住,看向谭晏晏,“晏晏,他,他不会就是你要等的那个温公子吧?你怎么不早说!”
谭晏晏上前挡在温言身前,无奈道:“四哥,你话都不听我说完,上来就动手,我没机会跟你说啊!”
谭成斌想着自家妹子二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再被自己搞砸了,回去他爹娘不得把他脑袋拧下来!
于是他赶紧打圆场,抱拳说道:“温兄弟,对不住啊,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
谭成斌回头向着围观的人群喊道,“散了,散了,都散了!”
“四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四嫂跟孩子们呢?”
早在他跳下马车的时候,谭晏晏就往马车里看了,没看见她四嫂跟孩子们。
“父亲给我去信让我尽快赶回来,你四嫂他们在后面呢,要不然我就骑马回来了,路上下雨,我就坐了马车。晏晏,你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谭成斌笑呵呵的看向温言,第一眼看觉得他弱不禁风,没想到一交手才看出来深浅,听说他在西北打了胜仗,谭成斌对他就越发满意了。
温言抱拳喊了声四哥,把谭成斌喊得心花怒放,直拉着他要请他回家坐坐。
谭晏晏赶紧阻止他。
“别,四哥,你先回去吧,我跟她还有话要说!你先走!”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拉着温言就往人群中跑,一直跑到看不见谭成斌才放开他。不明所以的温言一脸懵懂的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谭晏晏翻了个白眼,跟他解释道:“我家里,我大哥、二哥都是进士出身,大嫂二嫂、三姐五姐自由都是饱读诗书,他们可不像我四哥这般没心眼,只跟你打一架就恨不得把我卖了!”
“他们对你意见大着呢,我爹把他们全部召集回来,你这个时候登门,不是自找苦吃吗?”
温言轻笑一声,凑到她耳旁说道:“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我是让你留着力气,别让他们摸透你的老底!免得到时候你进不了家门!”
温言抿着唇,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是恨嫁了?也对,老早你就开始跟我催婚来着!”
话音刚落,谭晏晏一把拧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疼得他哎呦一声,“你想谋杀亲夫啊!”
两人在街上嬉闹一阵儿,逛到曾经的温香阁,温香阁的招牌早就摘下来了,现在开着门的是一家首饰店,门口摆摊买馄饨的也不是从前的老翁了,换成一个卖鱼粉的四五十岁的大婶。
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温言带着谭晏晏到首饰店里逛了一圈,发现里面的收拾都是用从海外带回来的珍珠水晶做成的。
温言想起来胡嘤嘤给他的东西,全都被莫云对方在温家胡同的宅子里。
“胡笳给你带了些贺礼,我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