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的关注点不能说很离谱,但也让简兰斯很是无语了一阵。
提着的心落了下来,简兰斯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好。”
“你真好。”薛沉的眼神越发真挚。
另一边,大厅里已经随着消息的传开躁动了起来。
段家可是浮城真正的顶级豪门,段家的小辈居然出现在薛家的宴席上,似乎还是薛家长子的好友。
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信号。
便是徐仁城也有些意外,他刚才确实有给简兰斯出面的意思,也一直知道简兰斯身份不简单。
毕竟,刚进云珏实习就能拿到那么高的权限,还有云珏破例给他在浮城大学申请的委培研究生名额,怎么看都是个关系户。
但真没想到会是这么强的关系,关键简兰斯跟段苍松也不是一个姓的啊。
等等……徐仁城后知后觉想起来,段苍松的母亲,也就是简兰斯的奶奶,就是姓简的。
好家伙,是随奶奶姓的!
徐仁城佛了,不过他也就惊讶了一会,接着了然一笑:“我说呢。”
他这才跟薛茂庭继续前头未完的解释,“实不相瞒,这次跟薛氏合作,其实是段董提议的。”
“段董提的?”薛茂庭又是一惊。
薛氏的规模跟云珏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按说要让段苍松注意到都不容易,何况让他亲自关注。
很显然,当中出现了某些契机。
薛茂庭看向薛沉和简兰斯。
不过简兰斯并没有说太多,只含糊道:“主要还是薛氏的业务正好符合云珏的需求,不然也合作不了。”
这倒是实话,如果单是为了给薛沉面子,直接给薛沉好处就行了,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与薛氏合作,是因为薛氏的业务确实不错,所以顺水推舟罢了,不然徐仁城不会一开始没有先告诉薛沉。
当然,顺水推舟也要有水,只要不傻,都能知道这水来自哪里。
薛茂庭是聪明人,见简兰斯无意多说,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薛沉也是一笑而过,他在听到简兰斯伯伯就是云珏董事的时候,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云珏长期跟张鼎玉道长这样的大师合作,可见对玄学方面是很重视的。
薛沉既帮云珏解决过井龙王的事,后来又给晋久恒处理了不少问题。
晋久恒是段苍松的朋友,多少会在段苍松面前提一嘴。
就像徐仁城一开始想开高薪让薛沉在云珏内部转正做吉祥物一样,段苍松顺势给薛沉一个面子再正常不过。
何况薛沉还是简兰斯的朋友。
简兰斯今日会赴宴,也是段苍松考虑到他与薛家长子是朋友,特意将薛家的请柬转给了他的缘故。
薛沉琢磨,既然简兰斯的伯伯这么会做人,有机会见面的话,就给他打个折吧!
……
宴席进行到一半,薛沉与简兰斯留下给薛老夫人的贺礼,道过贺后就先离开了。
不是不给面子,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简兰斯的身份一传开,整个宴会的风向瞬间大变,来给薛沉和简兰斯敬酒的人比给薛茂庭和薛老夫人敬酒的还多。
就很人间真实。
薛沉是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的,但是吃饭频频被打断,还要跟不认识的人社交就很烦。
他是那种不花钱就能随便聊天的龙吗?
要是有美人还好说,这些人长得也就那样,薛沉能有耐心就怪了。
正好简兰斯也不喜欢这种场合,于是两人吃了一半,就默契地一起溜了。
以简兰斯的身份,他要走是没人敢留的。
薛沉的话,直接无视一切凡人。
走得非常顺利。
两人一起往农庄外走,远离了人群,简兰斯才正式跟薛沉提起了自己的身世。
简兰斯父亲兄妹一共三人,大哥就是现在的云珏董事段苍松,中间还有个姐姐,简兰斯的父亲年纪最小,随母亲也就是简兰斯的奶奶姓。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去欧洲留学,认识了我母亲,想跟她结婚,但我母亲当时是兰斯家族最勇猛的骑士,她一生都在追寻恶龙利维坦的下落,不愿意为了结婚到华夏生活,最后我父亲决定放弃云珏的继承权,随我母亲留在欧洲。”
也因此,简兰斯在国外出生成长,从小随他母亲修行,成为兰斯家族新一代的骑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不过他身上毕竟有一半华夏血统,所以每年假期都会到华夏生活一段时间,与他父亲家族的关系一直不错。
这次简兰斯到华夏追捕鸮面鲸,也就顺理成章进云珏实习,顺便读个研。
因为他父亲很早就定居国外,又不参与云珏的事务,国内很少人知道段家还有简兰斯这么个小辈。
就连徐仁城,也是刚刚才领悟到真相。
简兰斯笑道:“现在骑士也很少专职,都要工作养家,我父亲家族这边怕我以后混不好,我一回国,就安排我去公司实习……”
薛沉不禁发出了感同身受的唏嘘:“我懂,太卷了。”
连龙族都在内卷,骑士要上班,那不是很正常!
不过,薛沉对简兰斯的身份其实是无所谓的……他自己都披着马甲呢。
也就是听到简兰斯伯伯是云珏董事的时候激动了一下,那还是开玩笑居多的。
人间的关系对他来说都是浮云罢了。
当然咯,简兰斯毫不犹豫地答应带他去见家长,咳,见伯伯还是感人的。
想到此处,薛沉看简兰斯的眼神再次真挚了起来:“师兄,你……”
“我很好,我知道了,谢谢。”简兰斯心有余悸地打断,他感觉自己很快要“你真好”ptsd了。
难怪华夏人都不喜欢好人卡。
薛沉:“……”师兄都会抢答了啊。
简兰斯说完后直直地看着薛沉,他的心里其实有很多疑问,关于薛沉与薛家的关系。
一直到今天来之前,他其实才听说了薛沉的身世,以及一些关于薛沉以前的传言,但简兰斯觉得很不对劲,那些传言中的人,跟他认识的薛沉,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今日宴席上,许多宾客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只当是薛沉长大了,性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