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和简兰斯已经吃过晚饭,便没点餐,不过虞春天还是给他们下单了一份切好的果盘。
薛沉却没有接果盘,而是看着虞春天的身后,冲她示意道:“你后面。”
虞春天莫名,下意识地回头看去,才发现大门还敞开着。
“我不是关门了吗?”她有些迷糊地挠了挠脑袋,“瞧我这记性。”
说罢就要回去关门,但脚步刚刚抬起来,又蓦地停在了半空。
她愣愣地看着地面,从门口到她所站的地方,这短短数米长的一段路不知怎么地,突然变得湿漉漉的。
“怎么回事?外卖漏了吗?”虞春天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可是我没有点汤啊。”
事实上,即使是汤漏了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地板上太湿了,就像是被泼了水一样,水渍积得太多,还往两侧流去,而最惊悚的还是水渍中漂浮的东西。
“为什么会有水草在这里?!”虞春天没忍住叫出声来。
那水渍中漂浮的,分明是几片水草的叶子。
她再迟钝,也知道这情况绝不正常,哪里还敢去关门,几乎是本能地往茶几后面,薛沉他们的方向靠过去。
薛沉见状安抚道:“别紧张,没什么大事。”
他的语气很轻松,让虞春天紧绷的心情也跟着稍安了一些,她讪讪笑道:“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薛沉道:“没什么,就是来了个水鬼。”
“??”虞春天刚放松的眼睛就是一凸,“什么鬼?”
与此同时,薛沉已经站了起来,伸手轻拍了虞春天的后脑勺一下。
虞春天只觉得眼前一晃,定睛再看时,就见茶几的前方,她原来站的位置上,赫然多了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鬼。
这鬼是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瘦高青年,露在短袖外的胳膊和凹陷的脸庞呈现阴冷的灰紫色,以及被泡发的肿胀感。
他的肩膀耷拉着,脑袋低垂在胸前,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水渍顺着他的发梢、衣摆和指尖不断往下滑落,把地板打湿。
这形象实在太阴森诡异,虞春天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失声叫道:“你是谁?”
水鬼听到她的叫声,垂着的脑袋慢慢抬起来,露出黑洞洞的眼窝。
虞春天这才发现,他的眼珠是一片纯黑的颜色,不见眼白,并且眼窝也在不断往外冒着阴冷的黑水。
她还是这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鬼怪,双腿不受控制地打起颤来。
水鬼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形成一个瘆人的笑容,接着缓缓开口,拖长语调,慢腾腾地说道:“你们看得到我啊——”
话音刚落,薛沉已经一拳捶了上去,“吓唬谁呢。”
水鬼:?
虞春天:???
水鬼根本没想到有人这么不讲道理,问都不问一句就开打,登时愤怒地大叫:“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鬼——”
“就打你这个鬼。”薛沉一手抓住水鬼的头部,一手抓住水鬼的小腿,接着一用力,跟拧衣服一样把鬼整个一拧。
“哗啦”一声,水鬼身上瞬间被挤出一大滩水来。
薛沉嫌弃地大骂,“我最讨厌这种上了岸还湿哒哒的东西,一点格调都没有。”
虞春天:“…………”
她没看错的话,这个水鬼好像被拧成麻花了……她刚刚生出的对鬼的恐惧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鬼被拧干以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跟对方的实力差距,赶紧哭着求饶:“大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虞春天闻言骂道:“你下午都要把我拖进水里了,还说没害过人?”
“你少冤枉好鬼!”水鬼一听也很气,“我之前见都没见过你,什么时候拖过你了?而且我又不是江伥,犯得着拖你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虞春天见他狡辩,还要再骂。
就听薛沉接道:“确实不是他。”
虞春天一愣:“什么?”
“他不是伥鬼,不需要寻找替身,没必要害人。”薛沉说道,“而且,他的气息,跟水草上的不一样。”
他松开水鬼,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简兰斯点燃了一道黄符,随着火光燃尽,就见敞开的大门口处,出现了一串凌乱的,像是鸭掌一样的脚印。
虞春天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这又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薛沉摇摇头,陷入深思,“但是感觉能吃。”
他还跟简兰斯征询意见,“你觉得这个鸭掌,做个砂锅煲怎么样?”
虞春天:?
被拧得干干的水鬼:??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到底是什么?
水鬼:呜呜呜,还好我看起来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