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该拉拢谁,再比如,边关的将领。
今日她与晋阳公主谈定要接近刘之霏,眼睁睁地看着刘之霏被劫走,自己再露脸救人,来一个“英雄救美”。
不过,这个计划窦砚离应该知道得八九不离十。
毕竟,打从一开始,窦砚离就和她提议辅佐晋阳公主登上至尊宝座。
直到现在,她仍心里没底,晋阳公主她名不正言不顺,前头有一个仁孝宽厚的太子楚崇贤,更不用说建安帝除了太子楚崇贤,还有其他皇子,怎么可能有机会摸到那张龙椅呢?
想到这里,顾文澜终于问出了她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问题:“我问你,为什么你要……”
“这个家伙我先带走了,你且回去吧。”
窦砚离打断了顾文澜尚未说出口的话,拍了拍手,隐在背后的战翼悄悄出现,将半死不活的歹徒带上了。
窦砚离也跟着消失了。
顾文澜凝眉不语,窦砚离有事瞒着她,不想和她说实话。
就这样,窦砚离还对她说喜欢她,她怎么感觉不切实际?
抛开脑海里多余的愁思,顾文澜挥一挥衣袖,足尖轻点,也随即告辞。
晋阳公主在二楼雅座观看花王节姑娘表演看得不亦乐乎,而此次负责保护她们的侍卫于海波就发愁了。
晋阳公主与端敏郡主二人也忒疯狂了。
于海波自从被调往建安帝跟前当御前侍卫后,整个人生际遇就不一样了。
于海波之前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无权无势,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不同了因晋阳公主遇刺一案,他也算是得了建安帝的青眼相看,能力受到认可,调往天子跟前充当侍卫。
侍卫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不,于海波不久前被人多少次介绍过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姑娘。
惹得于海波一顿不耐烦,只好亲自对建安帝请缨,主动护送晋阳公主与顾文澜前往湘水畔,盯紧昌邑王的一举一动。
原本,于海波认为这是一件轻松活,毕竟晋阳公主顾文澜二人并非惹是生非的性子,也不是那等鼻孔朝天的蛮横主子,怎么看,这件差事很容易啊。
偏偏,晋阳公主与顾文澜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事儿还不是一件,一边的于海波每见一次,都得提心吊胆。
——这两个人怕不是要来昌邑闹个天翻地覆吧。
思及此,于海波的眼神那是充满了无奈。
晋阳公主似乎有所察觉,微微歪头,一笑倾城,满室亮堂了许多,“于侍卫,你是在担心文澜她无法平安归来吗?”
顾文澜究竟几斤几两,晋阳公主心里有数,可是,不代表于海波就一定心知肚明。
于海波愣住了,“这……”
说实话吧,指定被晋阳公主批评,不说真话,晋阳公主说不定认为他心口不一,不足以信任。
“文澜她啊,什么事都不怕,唯独怕被冤死。”
晋阳公主支着下巴,自顾自地喃喃自语:“上次她险些死于非命,经历了那一次的惨痛教训,她痛定思痛,决定好好习武,将来也好保护自己,保护本公主。”
陈绍之只负责给顾文澜几本兵书,其他方面的他肯定不会多说,要靠顾文澜自己理解。
也幸好,顾文澜天资聪颖,也算是有天赋了,在这方面无师自通,颇有长进。
要不然,晋阳公主何必只带着顾文澜前来湘水畔呢?
可不就是信任吗?
于海波无话反驳,只能低头道:“公主所言甚是,公主英明。”
“呵。”晋阳公主似笑非笑地望着于海波,半晌沉默。
就在这时,顾文澜回来了,连同跟来的战素。
晋阳公主起身,见到昏迷的刘之霏,便知事情成功了,笑道:“文澜干得不错。”
刘之霏带回来了,那么淮洲知府这边就等于是撬开了缝隙。
顾文澜招了招手,战素将刘之霏放下,转身就走。
晋阳公主没见过他,有些好奇:“这个人是谁啊?”
“她啊,和战翼一样,负责保护我的侍卫。”
顾文澜没有说出窦砚离的名讳,省的晋阳公主多想。
不出意外,晋阳公主点了点头,岔开话题了。
刘之霏一直睡着,晋阳公主左看右看,都没有瞧出她即将苏醒的迹象,不禁皱眉浅谈:“这刘大小姐,该不会睡到很晚吧?”
刘之霏早点醒来,她们的计划才更加方便实行。
顾文澜摇了摇头,疾步至前,往刘之霏的脖子轻轻一点,没过多久,刘之霏悠悠转醒。
刘之霏一脸茫然:“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明明她没有与阴公子去私奔,怎么出现在此地?
顾文澜双手抱胸,懒洋洋道:“这里是我与邵公子订下的雅座,正好今日是花王节,前来观赏。谁知道,你被人劫走了,我去救你,这不,你在我们的房间里。”
说完,还指了指旁边的晋阳公主:“他姓邵,诲游,我顾姓,诲岚,随便你称呼。”
自我介绍完毕,顾文澜与晋阳公主齐齐地凝视着刘之霏。
刘之霏摸了摸后脑勺,终于是记起她昏迷前发生的一切,皱了皱眉,“我……没有做什么吧?”
“没有,你一直睡着。”
顾文澜说道。
“这就好。”
刘之霏松了一口气,然后望向顾文澜与晋阳公主,不禁脸颊一红,笑道:“顾公子与邵公子好,今日之霏得救,多亏了两位公子。救命之恩,之霏无以为报。”
轻轻柔柔,神色温和,一点也不像刘之琦的傲慢、刘之倩的冷漠,平易近人多了。
顾文澜勾了勾唇,“花王节快要结束了,不知你可想回去?”
刘之霏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