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了解,”顾文谦一下子变了脸色,“明明我们之前聊了那么多,都是虚情假意吗?”
没有人知道,他喜欢煌姑娘起初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那时候,她是楚楚可怜的有才孤女,他是东山书院的学生,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要不是对方的有意算计,他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打破常规。
只是到头来,对方依旧耿耿于怀当时的那点不愉快,他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三少爷,我知道,当时你为了救我,牺牲太多,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做,我就是一个普通姑娘,虽师承名师,但也就籍籍无名的小丫头,哪里值得你费心费力?”
煌姑娘淡淡道。
当时情况危急,她陷入了沉沉的昏迷,浑身上下发烫,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就她,可能她会死吧。
那些人处心积虑地报复她,绝不会让她好过。
但是,她没想过,这个人居然用了那种方法救了她。
“煌,”提起当时的情景,顾文谦神色一肃,语气开始郑重其事起来,“我既然敢这样做,为了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他堂堂顾家三公子,要什么有什么,干嘛屈尊纡贵地干这种事,可不就是为了她吗?
——没有她,他也不可能亲自做这种事,当然,也因为他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煌姑娘咬了咬唇,“三少爷,还是你受了委屈。”
这件事说出去,虽说她受的非议更大,但说实话,顾文谦自己亦同样被人议论。
毕竟,丞相府的公子哥居然品味差到看上一个民间丫头,过去还那么不堪,传出去了谁会相信呢?
顾文谦一下子火气上来了,为什么她来来去去都是说他受了委屈?明明是她受了委屈,他占了便宜才对。
“煌姑娘,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要是我不这样做,你早就没命了。你是女孩子家,名节很重要,我既然这样做了,就得承担责任。煌姑娘,我从不为责任而娶,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喜欢的姑娘。”
世间可怜的人千千万万,唯独他只看重煌姑娘。这大概就是天定的缘分吧。
煌姑娘霍然抬头,怔怔不语。
顾文谦接着说道:“煌姑娘,无忧说你不相信我,让我用时间证明给你看。我顾文谦对你发誓,今生今世,若有丝毫对不住你的地方,就让我烈火焚烧、五马分尸、万箭穿心而死。”
如此狠毒的誓言,论谁听了也不会当做耳旁风。
煌姑娘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煌姑娘,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不求你一定喜欢我,但别轻易否定我,你我是一体的,从未有过不平等的时刻。”
顾文谦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印章,放到她面前,说道:“我精心找能工巧匠刻的印章,这枚印章刻着你的名字,我也有一枚,以后可以随意借此到顾家名下的铺子里求办任何事。”
顾家名义上的店铺很多,也做了很多生意,煌姑娘得此印章,不亚于是获得了一个聚宝盆。
煌姑娘原本打算拒绝的,可顾文谦放下印章后便怦然离去。
“还真是……”
煌姑娘摸了摸印章,陷入了沉思。
她在师父跟前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顾文谦的这枚印章用了十足的心思,与其他东西不一样。
只是,她有那样不堪的过去,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本就是意外,她一个名门公子,还怕将来没有机会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当夫人吗?何必苦苦执着于她?
煌姑娘苦笑,她怎么会不喜欢顾文谦呢?翩翩公子,年少轻狂,意气飞扬,出身名门,多少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她一介庶民,就别妄想攀高枝了。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她依然心有余悸,不堪设想的结果,最终还是发生了。
丞相府各有各的难处,而皇宫里,晋阳公主与华安公主倒是面面相觑。
原因无他,楚崇贤即将过门的太子妃孙白溪与华安公主发生过不快,华安公主一听说孙家小姐成为了太子妃,连忙屁颠屁颠地过来与晋阳公主商量对策。
“大姐,孙白溪成为了太子妃,怎么会这样啊?”华安公主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孙家门槛又不高,孙白溪还默默无闻,为什么父皇要赐婚?”
孙家有周国夫人在,平常在京城里也是颇受尊重,只不过嘛,孙家门第到底低了点,无法与老牌世家相提并论。
因而,华安公主从未想过孙白溪变成准太子妃的可能性。
晋阳公主无语,“她成为太子妃又如何?你是公主,对她客气客气就行了。”
孙白溪与华安公主的那点不愉快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个姑娘偶尔斗斗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也就华安公主自己在那边耿耿于怀了。
华安公主一听,不以为然,“哎,大姐,这句话你就说不对了。太子妃进了门,我以后得对她行礼的。凭什么啊?明明我是公主,她是小姐,见了我那么傲横什么啊?”
从鼻腔里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晋阳公主:“……”
孙白溪还未过门,成功地与华安公主结下了梁子。
“你都老大不小了,差不多要找驸马了,日后与她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你要是烦她,避开她就行了。”
晋阳公主咬下一口水蜜桃,神色淡然。
华安公主更加不高兴了,“只有她谦让我的份,万没有我谦让她的道理。太子妃又如何?弟弟也不可能真的喜欢她。”
楚崇贤心里只有江山社稷,再不济就是亲人大臣,哪有闲工夫关心后宫的那点事?
晋阳公主正欲搭话,华清公主带上一面色凄惶的蓝衣女子进了大殿。
华安公主讶然,稍稍打量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