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雪不用多说,一直是不好惹的,顾文澜就很有意思了,她是顾盛淮的独女,还是邵皇后的外甥女,更不用说她今时今日已为朝廷命官,有钱有势,有谁可以和她相提并论?
丁安杰心里飞快地做出判断,接着才说道:“回顾大人的话,臣女是南阳总管府八小姐,长姐是大小姐,只因姨娘受宠早逝,长姐与母亲素来对我要求严格,常常让我于雪天时下跪在佛祖下,洗去污秽。”
没有说她们虐待,但是狠狠地控诉了丁安阳与丁叶氏嚣张跋扈的事实。
顾文澜眯了眯眼,她不叫她晋国夫人,反而是顾大人,想来是公事公办的意思。
按理来说,大魏尚无律法明确约束父母对子女不慈所被惩罚,也只是造成人命官司了,才被杖打,仅此而已。
这么一看,大魏律法如此不严谨,也是时候好好修一修了。
谁也不知道,正因为丁安杰的一番话,便促就了大魏新一部律法的诞生,并流传后世。
不过此时此刻的顾文澜,想到的不仅于此。
丁博然此人以前就在楚崇贤与齐王之间摇摆不定,眼下齐王蜀王叛乱,建安帝前不久才派遣陈绍之去平叛,也没多久,叛军如一盘散沙,溃不成军。
叛军被清算了,建安帝并没有彻底放心,因为蜀王疑似勾搭上江湖势力,负隅顽抗,前线战事呈现胶着状态,建安帝为此愁掉了不少头发。
庆佑长公主这时候又出来主动替建安帝排忧解难,她名义下的一家商铺可是放了不少奇珍异宝,当然,这家商铺表面上做生意,实际上也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类似江湖势力此等黑道势力,庆佑长公主认识不少。
建安帝不明所以,还以为庆佑长公主是准备贿赂,想要劝庆佑长公主打消念头,却不想,庆佑长公主主动请缨,有一定把握说服这些江湖人退出蜀王齐王的犯上作乱。
建安帝迟疑了一会儿,觉得庆佑长公主并非无的放矢之人,干脆点头让她乔装打扮去了。
这不,顾文澜得替庆佑长公主扫除障碍,丁博然是其中之一。
据她所知,丁博然是两地下注毫不落空,如此墙头草,她是不可能容忍的,建安帝也不会。
再怎么说,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丁博然拿着建安帝的俸禄,去和反贼暧昧不清,简直是岂有此理。
顾文澜微微一笑,干脆从后宅小事说起吧。
于是顾文澜淡淡道:“丁大小姐可有话说?”
“冤枉啊……”丁安阳哭爹喊娘,一副被欺负的楚楚可怜样子,她泪流满面,满是委屈,“顾大人,虽然我与八妹常有争执,却没有到看不上八妹的意思啊,八妹她年幼丧母,母亲心疼她,常常带着她,到佛祖面前祈祷,必须诚心诚意,八妹的母亲是难产走人的,到底不吉利,是以……”
“好了,”梅映雪摆了摆手,“八小姐胳膊上的伤口,可是你们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