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她横眉怒目看向剑的主人,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沉下声音开口:“本宫果然没看错,真的是你!”
李卜居然一点被她发现的惊慌失措都没有,拇指将剑顶出寸许,剑身映着烈日的光刺的罗敷有些睁不开眼,她拿手挡了一下,回头一看,身后还有一个人,大热的天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面具,包裹的严严实实,完全无法辨认身份。
黑衣人对李卜道:“这里就交给你了。”然后随从牵马过来,他翻身而上,一阵风似的从罗敷身边掠过,眨眼便没了踪影。
“殿下今日好兴致,怎么想起来出宫玩了?”
罗敷最恨他这幅处变不惊,好似什么都尽在掌握的自负模样,明明被自己撞破了丑事,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
“我还没问你呢,你在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密谋?这么怕我知道,甚至用剑指着我的脖子,怎么?你还想杀我不成?”
李卜道:“臣怎么敢杀殿下,不过殿下确实不该来这儿,臣这就送殿下回宫。”
他收起剑,语气还是以她为尊,但说出口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上来就拉她,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罗敷甩开她的手:“我问你话呢!方才穿着黑袍戴面具的人是谁?你们在商量什么?你不要觉得本宫傻好糊弄,你才进宫不久没什么人脉,本宫能想到的就是人就是在皇上面前举荐你的罗诤,你跟罗诤的确是一丘之貉,正是皇上寿宴的当口,你们有什么话是不能光明正大商量的?鬼鬼祟祟,莫不是在商议谋逆?”
“谋逆的罪名臣可背不起,这件事知道的多了对殿下没有任何好处,就算殿下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臣不指望殿下能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但请殿下记得一点,若想借此事弹劾,不管是谁都得拿出证据,殿下两手空空,事情捅到皇上面前也不过是徒增惶恐罢了,宫中上下人尽皆知,殿下对臣素有偏见,殿下说的话又有几人会信呢?”
罗敷拔出他的剑,剑太重,她一只手耍不起来,于是两只手握住,颤颤巍巍指向李卜:“你威胁我?你的意思是哪怕我亲眼所见也无法定你的罪是吧?李卜,你哪儿来的自信我拿你没办法?”
李卜觉得好笑,屈指在剑刃上弹了下:“殿下现在是打算用臣教您的招式来对付臣吗?”
他功夫高低深不可测,罗敷被他弹在剑上的那一下震的手臂发麻,握紧剑柄奋力向前一刺,李卜连动都没动,两指夹住剑刃,罗敷便再动弹不得。
“殿下的手不适合握剑。”他足尖轻移,罗敷还没看清他便已经挪到了她身后,又在她手臂上一点,她双臂发麻,手一松,剑便又回到了李卜手上。
罗敷还未开口,一只手忽然罩在她眼上,她眼前一黑,忽听得耳边长剑破空刺穿什么的声音,心中暗道不妙,把他的手扒开,正见李卜的剑上挂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