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没打架,没动手,就说了两句话。” </p>
李卜看出她忧虑,转身把门关上:“世子这会儿可能需要一个人静静,我们先走吧。” </p>
罗敷好奇:“你们俩都说什么了?” </p>
刚刚听他说起镇南王的死,虽然不知情由,但镇南王之死的原因之前江鄯在信中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又突然提起,必定不是心血来潮,多半是镇南王之死真的另有原因。 </p>
“说了些男人之间应该说的,殿下只管放心,一会儿包管世子能吃能喝。” </p>
罗敷停下来,面对面与他站定:“前头的话我也听了不少,你说镇南王是怎么死的他心里最清楚,要不是话里有话怎么会这么说?镇南王的事你知道多少?” </p>
李卜装糊涂:“臣能知道多少,回来之前一直在潼关,回来之后待在京城就没出去过,消息闭塞的很,知道的未必比殿下多。” </p>
“你可别说自己消息闭塞,鼻子最灵的就数你了,让我想想......”她抄着手,裙摆扫过一旁低枝上的雪,在他面前绕了两圈:“我刚到镇南王府不到两天,明梦也出现在那儿,理由倒是合情合理,不过太合理了也让人怀疑,凭你刚刚那番话,我却想明白了,明梦......是你派去镇南王府的吧?你的线人?” </p>
李卜不置可否,弯腰下去帮她掸去裙摆上的雪,站起来时叹口气:“镇南王及安贵妃之间......” </p>
罗敷被他脱口而出的这一路吓掉了魂儿,立马踮起脚尖伸手捂住他的嘴,见左右无人,这才松开:“在宫里别乱说话......”反应过来立马又问:“你知道?” </p>
他侧身引她向前走:“殿下不想让人知道,前方正好有僻静处。” </p>
罗敷大步向前,愤然转身:“这也是明梦告诉你的?” </p>
李卜摇头:“世子都是镇南王死后才知道这件事,她怎么可能比世子还先知道。” </p>
“那你是承认明梦是你派去镇南王府的眼线了?” </p>
“臣可不敢认这个名儿,明梦要去抚州臣是知道,但臣并没有让她充当眼线,只是她时不时会跟臣联系,可臣从未应过她。” </p>
这些话句句是真,他没有半句撒谎。 </p>
当初他让王硕把明梦跟回江鄯的信一同送出去,他承认,他是故意把罗敷要去抚州跟江鄯对罗敷的心意这类“小事”透露给明梦知道,但她是否打算去抚州他并没有掺和引导,至于后面明梦写信告诉他镇南王府的事他也从没指使她这样做,一切都是出自她自愿。 </p>
说来有些不可思议,他也知道罗敷肯定不会信。 </p>
罗敷当然不信,怪道她在船上跟他提起明梦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p>
“明梦的事我先不与你计较,镇南王与......”她又谨慎的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道:“与我母妃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p>
“镇南王当初被陛下调派到抚州,事发突然且毫无预兆,甚至没跟任何人商量就下了圣旨,摆明了不给镇南王拒绝的机会,出手又快又狠,殿下以为,陛下会看不出镇南王的心思?只不过不好也不忍撕破脸罢了,所以趁着还未酿成大祸,索性从根儿上断了镇南王的念想。” </p>
“这件事以前的老人儿都知道,臣在军中时听军中之前曾跟过镇南王的一些老兵说的,这几日在军机处办公,整理之前陛下诏下的军令时恰好看到镇南王的任命,上下一联系,也不难知道原委。” </p>
罗敷一时无话。 </p>
李卜见她手里也没个暖的东西,把自己的毛袖套摘下来递给她:“镇南王死了不管是对比下还是对安贵妃来说都不是坏事,镇南王这么多年都没放下的执念更不会因为殿下的几句话就放下,至于镇南王是怎么死的,就不用再追究了。” </p>
罗敷把袖套还给他:“我不冷。” </p>
“臣送殿下大氅都穿得,如今一个暖手的袖套却戴不得了?” </p>
这件大氅穿在身上确实暖和,她又一向是个怕冷的,凡是外出,就一直穿着,他送的大氅保暖,袖套被他暖过,手放进去也热乎乎的,怎么他的东西似乎都比别的好些。 </p>
罗敷收了他东西,话也柔和起来:“你的伤......怎么样了?” </p>
“殿下亲自帮臣包扎,伤口评理的细致,服了几天药下来,已经好多了。” </p>
“谁帮你包扎了?”她立马出声反驳:“太医的功劳,要谢就去谢他,本宫不揽功!” </p>
李卜忽又望着她道:“殿下忽然对我这样......让人怪不适应的。” </p>
没有巴掌,没有怒红的脸,也不曾吼他,完全像变了个人。 </p>
罗敷垂眸,牵牵唇,表情讳莫如深:“那你今后可得适应适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