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蕊只想尽快摆脱现状,她想她要是成了江鄯的人,皇帝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同意把她嫁给江鄯,她没想过那么多,凭自己的手段达成目的,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见不得光。 </p>
但是细想想,罗敷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皇帝是要面子的,谁又不要面子呢?且看她前面两位哥哥的下场,她心里不由有些发怵,别的不怕,真要是像罗诤那样被禁足下去,她后半辈子还要不要活了? </p>
但事情还没发生,究竟怎样还未可知,难保不是罗敷故意夸大其词唬她的说法。 </p>
罗敷行至榻前,见江鄯睡的深沉,看着居然一副放心的样子:“我知道三姐不信我,觉得我故意骗你,现在人就在你床上,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是假,那随你想怎么做我都不拦着,只是......” </p>
“下回再这么做之前,先找个太医过来问问,再不济你多看几本书了解了解,你把他灌成这样,恐怕就算他本人想,也是心有余却力不足。” </p>
她好话说个遍,提醒警告都兼顾到了,如果罗蕊真的执意要一意孤行也随她,只是她一定达不成目的就是了。 </p>
罗蕊见罗敷真的走了,心里反而慌乱起来,她真的不管了?难道她真的做错了?皇帝知道了会不会真的把她软禁起来? </p>
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徘徊不去,让她想忽略放手一搏都不能。 </p>
素婉见罗敷孤身一人下了楼,忙迎过去问:“怎么样了殿下?三殿下呢?怎么没跟您一起下来?” </p>
“她?”罗敷领她往外走:“恐怕还要等一会儿才下来。” </p>
“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不是就成事啦?那时候不就晚了吗?” </p>
说完意识到自己失言,又忙道:“奴婢不是说世子不行,奴婢的意思是......” </p>
罗敷扶额:“算了,不用解释了,本宫明白你的意思。” </p>
素婉红起一张脸:“奴婢不是......奴婢是怕您的话三殿下听不进去,倘若一意孤行......” </p>
“你看她像那么不计后果的人吗?因为一时的爽快就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折进去,划不来,她也不会这样做。” </p>
果然,她才说过这句话,就看见罗蕊从楼上下来,下楼的时候虽有些不甘心,但到底是考虑清楚悬崖勒马了。 </p>
素婉心里暗暗对自家殿下竖起了大拇指。 </p>
罗蕊行到罗敷面前,见旁边还站着素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方才说的那番话,几句真几句假几句诈我都知道,我下来也不是因为怕了你的假设,而是今日之事既然被你知道了,回头难保你不会在父皇面前学舌,五妹,你聪明,我也承认我斗不过你,不过你这样......别说我了,是个男人都很难喜欢上你,你当江鄯为何对你不一样?还不是因为你们小时候的那点情分,青梅竹马能不能走到最后且另说,但相处起来总是与别人不同的。” </p>
罗敷两只手在袖子里攥紧,脸上还勉力维持着体面的笑:“今天回不去了,另开一间房,三姐暂且先住下吧。” </p>
罗蕊不领情,出门叫了车夫,也不知道又往哪儿去了。 </p>
素婉察觉出罗敷情绪不对,小心拽了下她袖子,罗敷回说没事:“找两个人,上去看着世子,我们也走吧。” </p>
“走?去哪儿?” </p>
“找个地方住。” </p>
这客栈让她觉得恶心,说不上来的恶心。 </p>
这一夜相邻客栈的三个人,除了江鄯都不得好眠。 </p>
第日一早,江鄯酒醒,对昨晚发生的事他都不大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最后说了什么,更不记得是谁把他送到这儿来的了。 </p>
记起今天的日子,他在心里回想着,是时候应该回抚州了,今天该去向皇帝辞行的。 </p>
宿醉后头疼的厉害,他踉踉跄跄到门口,打开门,见到门口站着两个人,心下奇怪:“你们......” </p>
那两个人一左一右搀着他:“我们是五殿下派来照顾世子的。” </p>
“五殿下?”他分明记着昨天是跟三殿下喝的酒,怎么就又变成了罗敷?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