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已经让人四处严加看守了,应该不日就能找到证据。” </p>
“但愿吧.........”要是再这么拖下去,军营都快变成育儿所了,不羹再趁此机会攻过来,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p>
晚上罗敷翻来覆去睡不着,总也不放心,就打算出去走走。 </p>
溜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最后打算回去了,看见几个士兵从章台营出来,说说笑笑,一路结伴回去。 </p>
她恍然大悟般突然清醒过来,军中士兵不断有染病的,一开始都怀疑,既然是下药,如果想更多的人中毒,那肯定是下在水里,或者是他们吃的饭里面最好,但是章台营的女人跟军中的士兵吃的也是同一条河里打的水做的饭,为什么章台营里却从来没有传出有姑娘变得痴傻呢? </p>
这么一想,所有的事就都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或许一直以来被他们忽略的地方才是害军中士兵接连染病的罪魁祸首呢? </p>
她这样想着,觉得很有必要进去一探究竟,但是她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就这样进去,里面的人都知道她是谁,反而查不到她想要的真相。 </p>
正想该怎么混进去呢,看到章台营旁边的竹竿上晾着的女人衣服,她心生一计,偷了件衣服,然后再用纱巾蒙面,这样看不见脸,应该没人会认出她来。 </p>
那种地方她是第一次去,外面看里面是灯火通明人影绰绰,但里面具体是什么样的她就不得而知了,因此心里还有些忐忑。 </p>
她深吸口气,最后下定决心,大步走了进去。 </p>
章台营里面十分热闹,随处可见醉倒的士兵跟相携说笑的女人,里面有弹琴的有唱曲儿的,外面冷的人直打牙颤,这里面却温暖如春,女人穿的一个比一个少,不是光着胳膊就是露着大腿,相比之下她里面穿着自己的衣服,外面又套着偷来的裙子,在里面兜转了两圈居然已经开始出汗。 </p>
这里看着跟一般的秦楼楚馆没什么两样,罗敷看的眼花缭乱,进来之前想的很明白,进来之后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p>
正惆怅呢,一个姑娘过来撞了她一下:“你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那边军爷等着要酒呢,赶紧送过去,死小繁,又不知道跑哪儿偷懒去了,让我抓到,一定剥了她的皮!” </p>
罗敷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手里就被人塞上了一壶酒,没法儿只能先给人送过去。 </p>
这一桌的三个士兵已经喝醉了,两个躺在姑娘腿上睡着了,还有一个清醒着,见罗敷戴着面纱过来送酒,伸手就想去摘:“做什么蒙着脸呢?摘了让爷看看,要是个美人,爷好疼疼你啊!” </p>
罗敷拧起眉一把拍掉他的手。 </p>
一旁的姑娘咳嗽两声提醒她,看她还没反应,又道:“不想活了你,军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打人?” </p>
却忘了这茬儿,她是披了假身份过来查案的,得暂时先把公主的身份丢下,还不能摆谱,于是立刻赔上笑脸:“军爷见谅,方才是我唐突了,我戴面纱是有原因的,只因前几天没注意,一不小心把脸冻伤了,后来实在痒的厉害我就用手抓,脸被自己抓烂了,现在敷着药,不便露面,怕吓着你。” </p>
她不能露脸就代表着少一个分钱的,一旁的姑娘当然要抓着这个机会,把那士兵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柔柔道:“军爷,是奴家不好看吗?您都已经有我了怎么还看别人呢?” </p>
那士兵被她这么一说,再想一下她脸上的场景,登时没了兴趣,挥挥手赶她走,握住身边美人儿的手就哄:“我这不是好奇嘛,你放心,爷的心始终在你这儿。” </p>
罗敷放下酒,站起来把手狠狠在衣服上擦两下,又去向别的地方。 </p>
没走多远,远着人群的一道屏风后面,忽然听见女人的斥骂声,她好奇又过去,看见屏风后方才给她酒的那个女人狠狠扇了跪在她面前的女人一巴掌。 </p>
“小贱人,刚刚怎么都找不到你,跑到哪儿偷懒去了?今天这么多人,就等着你帮忙呢,你倒好,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p>
地上的女人捂着脸,轻声啜泣:“我......我方才去洗衣服了,姐姐们的衣服已经堆了一堆,又都等着穿,我只有一个人,顾着那头肯定就顾不上这头了。” </p>
说完脸上又是一巴掌:“你还敢顶嘴?那白天没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干活?偷懒就是偷懒,还找借口?怎么?你是怪我们给你的活太多了不成?” </p>
这应该就是刚刚那女人提到的小繁了。 </p>
小繁摇摇头,声音更小了。 </p>
“那就好,你要是有本事接客,谁也不能把活都推给你一个人干,可你不是没本事吗,你看看你这张脸,哪个男人能看的上你?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p>
小繁肩膀一耸一耸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p>
女人还没完,又踢了她一脚:“真是看见你就来气,赶紧出去上酒去,衣服洗不完晚上就别睡了,要是一会儿再找不到你的人,我可饶不了你!” </p>
罗敷手痒,正准备上去,却忽然被人拉住了袖子。 </p>
她回头,讶然出声:“你怎么在这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