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最重要,到了潼关,跟着李卜好好儿学,既然谁都拦不住你,要做就得把这事做到最好,别回头少条胳膊断个腿的,不好看,军营也不比家里,没人惯着你,惹了麻烦自己解决,烂摊子自己收拾,你有本事,那就本事到底,别到时候写信给家里人哭。” </p>
到潼关哭不哭他不知道,但罗敷这几句话却已经把他说哭了。 </p>
“表姐......” </p>
罗敷推着他的脸把他推开:“一边儿去!” </p>
“我这不也是想给咱们家长脸吗,薛贵妃仗着薛让在宫里横行霸道,你跟姨妈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我要是也能建功立业,这后宫就不是她一个独大了。” </p>
“这话别跟我说,跟你娘说去,太医已经去看过好几次了,你再不回去,我估计你娘就该不认你了。” </p>
白廉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告别了罗敷赶紧往家去。 </p>
这事一直闹到傍晚,傍晚过后,还没来得及清静清静,宋郸又派人来,说找到罗蕊了。 </p>
罗敷赶到的时候现场很热闹,不止有罗蕊,李卜跟杨慎今也在,罗蕊奄奄一息躺在那儿,她旁边是同样只剩一口气的陆贞鹤。 </p>
“怎么回事?”她看着面前这两人,一时竟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p>
宋郸道:“臣找到三殿下的时候,三殿下已经这样了,旁边就是陆大人,两人一个去一个回,应该是碰巧遇见了,就是三殿下跟陆大人都伤的太重,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p>
太医很快赶到,分别把两人带去医治,不多时给罗蕊看病的太医出来,摇摇头,单把罗敷叫出来:“三殿下她......” </p>
罗敷已能猜个大概出来,心里有了准备,就让太医直说无妨。 </p>
太医道:“三殿下伤的很重,除了一些皮外伤,臣看着好像还......还有被凌辱的痕迹。” </p>
公主金枝玉叶,是不是被凌辱了,太医只能从身上的伤判断,罗敷另外又让人去宫里找了嬷嬷过来,让嬷嬷进去检查,嬷嬷看完出来,对罗敷点点头,确定了太医之前的猜测。 </p>
她走的匆忙,身边只带了一个宫女,结果她半路为了躲避宋郸的人还把宫女赶了下来,结果宫女逃过一劫,她自己却落得如此下场,罗敷很想同情她,但实在同情不起来,只能说她自作自受。 </p>
杨慎今那头居然在抹眼泪,堂堂户部侍郎,哭起来居然也这么梨花带雨,李卜眉头紧蹙,抿着唇,最后终于听不下去了,让他闭嘴! </p>
“贞鹤会不会死?他要是死了,那可真是......” </p>
“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李卜呵了声,没好气道:“放心吧,死不了。” </p>
杨慎今有点怕他,袖子擦干眼泪,肩膀还不受控制的一颤一颤:“有没有可能是薛......”那个名字他不敢直接说,四下看看,没有外人才敢问李卜:“有没有可能是贞鹤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被薛让......” </p>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p>
话还真不好说,陆贞鹤在军中虽然不起眼,但不起眼有不起眼的好处,暗中不知道记下了薛让多少罪状,他手上捏着的薛让的把柄不在少数,如今还不到卸任的日子他忽然从潼关跑回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被灭口的可能性起码占了九成。 </p>
就冲这点,李卜也不能让他死。 </p>
罗敷来问了陆贞鹤的伤势,太医说不容乐观,杨慎今眼睛一红又要哭,眼泪还没掉下来,看了眼李卜,又憋了回去。 </p>
“三殿下伤势如何?”李卜方才见她跟嬷嬷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就罗蕊被人抬回来时衣衫褴褛的样子也不难猜测发生了什么。 </p>
罗敷摊摊手:“也算她自作自受,我还没来得及跟她算账,她自己就先跑了,跑就跑,不走大路还专挑小路,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害自己。” </p>
李卜扬眉:“罪有应得。” </p>
罗敷对他招手:“你过来,本宫有话问你。” </p>
李卜乖乖跟过去,走到一处没人僻静地,见她表情严肃,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殿下跟臣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吧?” </p>
罗敷定定看着他:“李卜,本宫相信你,但你值得本宫信任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