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止住笑,捧着他的脸揉了揉:“从昨晚上到现在你一直都是这副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露出这副表情,惶惶不安的,你不安什么呢?我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p>
李卜把她的手拽下来:“你没有生气,那为何昨晚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p>
“谁说我没生气?” </p>
“那你刚刚又笑的那样......”女人的心思,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p>
明明生气了,却又笑的那么开怀? </p>
“回去让人把你的官服送来,找个地儿,我帮你修修胡茬吧。” </p>
这突如其来的好,让李卜有些受宠若惊。 </p>
“殿下,你......你真的不生气?你就不怀疑我真的去过那种地方?” </p>
“怀疑啊!昨晚那老.鸨说话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但后来一想,你要是想去那种地方,多的是机会。更用不着把自己摁死在我身上,被我管着再不能碰外头那些莺莺燕燕,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所以,我再信你一次。” </p>
罗敷觉得自打跟李卜在一起之后,她就变了。 </p>
听宫里那些小宫女议论李卜,有胆大的甚至在他进宫的时候偷偷躲起来看他,这些小心思都很正常,但也恰恰说明了李卜这人是个爱招桃花的,她起先并不在意,但后来也觉得不放心,总怀疑他会不会偷摸在外面学人家养外室。 </p>
就比如昨晚,她真差点没忍住要提着他的领子质问他,但她忍住了。 </p>
究其原因,她认为是自己对他的喜欢有点过头了,她也想完完全全信任他,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怀疑。 </p>
疑神疑鬼是一切关系结束的导火索,她觉得或许应该试着改变自己。 </p>
国公府的家仆很快就把官服送到了客栈,罗敷拧了块热手巾敷在他下巴上,过了会儿等差不多了,拿下来,用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仔细帮她刮去下巴青色的胡茬。 </p>
胡茬很硬,短短的刺着手心,不管怎么刮似乎都刮不去根,一小片泛着青色,给他隽俊的脸上多添了几分硬朗。 </p>
“别人的胡子也跟你一样难刮吗?” </p>
他摸了把下巴:“男人有胡子才像样儿,刮不净就刮不净吧,影响着我的俊朗了?” </p>
罗敷被他逗笑了:“正经点儿!” </p>
“我正经着呢。”嘴上正经,手却悄悄攀上她的腰,顺着腰窝不停来回。 </p>
罗敷正巧刮到他下颌,喉咙朝上一点的位置,觉察到他不安分的小动作,刀刃轻轻抵在他咽喉上:“想见血?” </p>
李卜非但没有收敛,还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p>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p>
罗敷手里还拿着匕首,稍不留神就要血溅当场。 </p>
“悠着点,我要是真的死了,殿下岂不要守一辈子寡?” </p>
罗敷抬起他下巴,帮他刮掉最后一点胡茬,拧了手巾擦干净,盯着他看,竟一时看出了神。 </p>
“有这么好看吗?” </p>
李卜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我常听人说,男人都会给自己的妻子描眉,要不我帮殿下画眉吧?” </p>
罗敷信不过他的手艺:“你画完我只怕要蒙着脸出去见人。” </p>
“凡事总有第一次,就让我试试。” </p>
“这儿又没有描眉用的石黛,怎么画?” </p>
“这个好办。”他找了个墙角,抹了两指头灰,回来就对着罗敷的眉比划:“这个凑合凑合也能看。” </p>
罗敷到处躲:“你敢往我脸上抹这个,我......我下次把你眉毛给你剃了!” </p>
李卜抓住她手腕:“不好看我再帮殿下擦了就是,这儿就巴掌大点儿,殿下还能往哪儿跑?” </p>
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到了床前,罗敷几乎已经能预见后面要发生什么了,就想转身往别处跑,但她快不过李卜,那坏心眼儿的拦住她的腰,“咚”的一声,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p>
还没起来,又听见身.下床板“咔嚓”一声响,接着床板断成两半,罗敷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两截床板夹在中间,鼻子撞上了李卜的下巴,身后不知是他的手臂还是什么,锢在她腰上,让她动弹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