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婉道是,立马让人去传话。 </p>
杜长安不知在想什么,犹豫片刻又道:“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p>
“但说无妨。” </p>
“周砚山此人不管有什么问题,殿下既然已经怀疑他了,再让他留下教导陛下是不是......不大合适?” </p>
“本宫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周砚山只是钓鱼用的诱饵,他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人,本宫想要的是一网打尽,现在换了他只会打草惊蛇,一同教导陛下的不是还有个孙少学吗?陛下现在只需识字,其他的自然用不上他。” </p>
杜长安道是,又说了两句有的没的这才离开。 </p>
周砚山现在照常给皇帝授课,周敏的死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罗敷有时得空会在一旁旁听,他这个人是有些本事在的,罗珺学的很快,更难得的是还都能记住。 </p>
天已入冬,素婉拿了件大氅来给罗敷盖腿。 </p>
孙少学正在教罗珺拿笔,周砚山得了空去倒了杯热茶给罗敷:“殿下,喝杯水暖暖身子吧。” </p>
怎么听怎么有种他才是这儿的主人的意思。 </p>
罗敷没有接:“本宫不渴。” </p>
“不是要渴了才喝,殿下身子不好,常喝热水有好处。” </p>
罗敷看都不看他一眼:“谁跟你说本宫身子不好的?” </p>
周砚山道:“臣看得出来。” </p>
罗敷嗤笑:“你不过就见本宫咳嗽过一次,就能以此断定本宫身体不好,做少学太屈才了,不如调你去太医院?” </p>
周砚山退后认错:“臣知罪!” </p>
罗敷咄咄逼人:“你有什么罪?” </p>
“臣知道,殿下还在为周小姐的事怨恨臣,殿下若是觉得不开心,臣愿意领罚,别无二话!” </p>
孙少学一旁看了,心里直叹,原来不喜欢一个人也是错,长公主嘴上不说什么,可实际还是处处刁难,周少学太难了! </p>
罗敷尤其听不得他提周敏:“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本宫不想再提。” </p>
周砚山再一次把杯子递过去:“殿下请用茶。” </p>
身后忽的灌进来一股风,李卜掀帘进来,拿走周砚山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殿下不能喝浓茶,周少学这么关心殿下,却连这个都不知道?” </p>
周砚山比直起身,又拜了下去:“下官见过国公爷。” </p>
李卜没搭理她,捞着罗敷的胳膊把她拉起来:“方才去裕华宫没见着你人,怎么跑这儿来了?拟定接替张瑞先的名单已经出来了,咱们回裕华宫商量。” </p>
罗敷起身跟李卜一起离开。 </p>
周砚山愣了愣,转过身问:“殿下要罢免张大人?” </p>
罗敷说:“是啊。” </p>
李卜顺着话茬接了句:“他总称病,大学士的位置又不是他祖传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下面的人看了也着急,反正他也到年纪了,还不如退位让贤。” </p>
罗敷又道:“周少学是张瑞先一手提拔,这件事本宫还没跟他说,不如就由你代为传话吧。” </p>
说罢两人一起离开,周砚山顿在原地,一时怔怔不知作何想法。 </p>
李卜看她出来时光着脖子,就把自己的围脖摘下来给她戴上,又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袖子里焐着:“昨儿个审了张瑞先家的一个小厮,说张瑞先一直在偷偷服药。” </p>
“装病的药?” </p>
李卜在她鼻尖一点:“聪明。”呼出一口白气,又说:“张瑞先的女儿有近半年没有人见过她了,说是生病回老家修养了,我叫人去查了,老家压根儿没人回去。” </p>
冬天的风刮起来像刀子,罗敷往李卜怀里躲了躲,笑道:“那就清楚了,张瑞先的女儿大概是被人绑架了,有人让他故意装病无法给罗珺授课,只能替换周砚山来,而这一切显然不是周砚山能做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