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砚山这个人十分滑头不好对付。 </p>
李卜先审了挟持罗敷的那个人,这人自称张蜓是他绑架的,张瑞先也是他杀的,罗敷更是他怕被追查到身份迫不得已绑走的。 </p>
李卜让素婉去认,看看是不是他绑架的她们。 </p>
素婉认不出:“那人蒙面,一句话也没说过,这样看实在......认不好,不过殿下曾用袖子勒住过他的脖子,只要看看脖子上有没有勒痕就知道了。” </p>
王硕上前检查,摇摇头说没有。 </p>
李卜让把人放下来,然后把他的手按在桌子上,一把切菜的刀放在她手指头上,稍稍用力,压出一道血痕:“问你几个问题,老实说,死之前可以不用受这么多苦。” </p>
那人咬紧牙关,一副死扛到底的样子:“该说的我都说了,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p>
李卜眼睛都未眨一下,切断了他一根手指头,就像切菜似的,又把刀放在他第二根手指头上问:“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p>
那人惨叫一声过后,骂了李卜老娘,李卜二话不说又断他一指,接着来到第三根:“你跟张瑞先什么仇怨,为何要杀他?” </p>
“磨磨唧唧的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来啊!杀了我啊!” </p>
第三根也随着一声惨叫滚落到桌下。 </p>
第四根了,李卜耐心将尽:“你跟周砚山之间什么关系?” </p>
一连断三指,这人现在已经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刚刚还硬气的不行,这会儿已经满头大汗忍不住求饶:“我......我说,我都说,我......我为什么杀张瑞先......” </p>
他似乎是在回想,然后有气无力让李卜靠近些:“你过来,过来我告诉你真相。” </p>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p>
李卜剁了他第四指,终于耐心耗尽:“说!” </p>
这人居然大声哭了出来,望着地上的四根断指,血泪和汗一起流,足见断指之痛有多疼了。 </p>
“我......我是前任翰林院大学士徐宁之子,徐士,我......我绑架张蜓就是想折磨他,让他也尝尝与至亲不得相见的滋味儿,当初他为了做这个翰林院大学士不惜污蔑杀了我爹,我就是要报复他,我要他受尽折磨之后再死!我要他痛不欲生而亡!” </p>
这说话的气度跟咬牙切齿的样的确像是跟张瑞先有什么深仇大恨。 </p>
李卜让王硕去查他所说是否属实,一面又问他:“你绑架长公主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吗?” </p>
“后果?后果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全家都死在张瑞先手上,反正我也早就不想活了,如果死之前能拉长公主垫背那也值了!” </p>
可惜,他说的话李卜一个字都不信,扒开他领子,只看到罗敷为了逃跑用簪子在他脖子上扎出来的一个血洞。 </p>
“你说绑架长公主的是你,那你脖子上的勒痕呢?” </p>
“一个娘儿们能有多大力气,凭她也能伤到我?” </p>
话音刚落李卜就给了他一巴掌,他的一巴掌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徐士两颗牙混着一口血吐在地上,模样更惨了。 </p>
“娘儿们?”李卜握住他的脖子迫他抬头:“再说一遍!” </p>
徐士咧着嘴笑,因为满口的血,这个笑显得分外狰狞。 </p>
他把徐士摔在墙上,尤觉得不解气,又踢了两脚,也不给他喘气的机会,让孙庭使把人吊起来接着审,转头又去了周砚山的牢房。 </p>
地牢里终年阴冷潮湿,即便三伏天这里也冷的像冰窖,更何况现在是大冬日的。 </p>
可大冬日的李卜愣是生生热出了一身汗,脱了外衫,袖子卷高至手肘上,看周砚山那两只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p>
周砚山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低笑出声:“国公爷,又是你。” </p>
白廉奉命在裕华宫门口守着,可看见里面宫女进进出出,半天也没个消息,他就心慌的不得了。 </p>
素婉被从马车上踹下来,万幸没有性命之忧,身上仅有一点擦伤,小宫女劝她躺下好好休息,可她躺不住,非要出来等罗敷的消息,她心焦的难受,生怕罗敷有个三长两短。 </p>
白廉见她出来,咳声叹气:“你怎么也出来了?快回去躺着,表姐这儿有我就够了。” </p>
“少爷,殿下她......会没事的吧?” </p>
白廉眼里泪盈盈的,忍住了没哭,对她摇摇头:“表姐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 </p>
素婉见他这样,把手帕递给他:“唉!” </p>
白廉接过手帕擦擦眼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垂头丧气:“小时候我爱哭,他们都骂我娘娘腔,爱哭鬼,只有表姐会给我帕子擦眼泪。” </p>
素婉心里叹气:长大了你不也没改掉爱哭的毛病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