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硕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干,对了,徐士那小子可别让他死了,这孙子没说实话,还得接着审呢!” </p>
太后在裕华宫守了罗敷大半夜,李卜跪在裕华宫外,寒风瑟瑟,他脊背直挺,跪了一个多时辰,未见弯过半点。 </p>
素婉端了两碗热汤进来,放下碗,搓搓手:“外头下雪了。” </p>
“下雪了啊......”罗敷惦记着外面跪着的李卜,对太后道:“母后,都这么晚了,儿臣让人送您回去休息吧?” </p>
太后摇摇头:“母后就在这儿陪着你,你不用管哀家,睡吧。” </p>
“母后,您身体不好,从成安寺赶回来一路上又颠簸了这么久,早就该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儿臣已经没什么事了,您在这儿守着儿臣,儿臣哪能睡得着啊?” </p>
太后是过来人,哪儿还能不懂她这点小心思,捶捶腿站起来,点着她鼻子笑了下:“你啊......” </p>
无奈又宠溺:“那母后明儿再来看你。” </p>
罗敷让素婉出去送送太后,等太后走了,她又吩咐宫里的小太监:“快去把国公爷叫进来。” </p>
太监跑出去,对李卜一拜:“国公爷,殿下请您进去呢。” </p>
雪下的大,不大会儿功夫李卜肩头就堆了一层,听见罗敷让他进去,起来跺跺脚,震落满身的雪,搓热手心掀开棉门帘进到暖融融的殿里。 </p>
罗敷打眼往他身上一看,忍俊不禁:“母后罚你,你心里怨吗?” </p>
“丈母娘罚我那是应该的,不怨!” </p>
罗敷招手让他过来,手指在他脸上的一点血迹上擦了擦,没擦掉:“叫人打热水来你先洗洗吧。” </p>
李卜离她远了点儿:“臭吗?” </p>
“不臭。” </p>
自打上一次罗敷说完他身上有血很臭以后,李卜就对这件事表现的很敏.感,身上有血能不靠近就不会靠近她。 </p>
尽管她都说了不臭,但李卜还是拉了张凳子坐在离她不远处。 </p>
两人相顾无言,一时无话。 </p>
这么沉默,一点儿也不像他。 </p>
“得重新给罗珺找个老师了。”过了半晌,还是罗敷先开口。 </p>
李卜只顾点头:“成,回头我就让人荐个名单上来。” </p>
“人审的怎么样了?” </p>
“挟持你的那个叫徐士,自称是上一任翰林院大学士的儿子,绑架张蜓杀张瑞先都是报复张瑞先陷害他爹。” </p>
“李卜......”罗敷抬手招他:“你来。” </p>
他局促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搬着凳子挪过去。 </p>
罗敷拍了拍床沿:“坐这儿。” </p>
他犹豫片刻,挪过去坐在床上。 </p>
“你想什么呢?从掖庭局回来就变得寡言少语,我不是没事吗?一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你这样......”她佯装生气:“是不是怨我?” </p>
“我怎么会怨你呢?” </p>
“那为什么不说话?” </p>
“怀意......”他指尖轻轻划过她脖子上的绷带:“我去把罗曦抓回来吧?” </p>
“把他抓回来干什么?” </p>
李卜想到这儿就愤愤难平:“这本来就该是他的皇位,凭什么他自己带着人外头逍遥自在去了,让你留下来受这份儿罪,有他这么做哥哥的吗?” </p>
罗敷嗔道:“这件事你还有脸提?当初是谁同意他禅位的?” </p>
李卜瞬间偃旗息鼓:“我当初以为罗珺做了皇帝,太后会留下听政,谁知道摄政的担子会压.在你身上!” </p>
早知如此,他当时就算是绑也得把罗曦绑在皇位上!</p>